这一幕着实把我和吕卿侯都吓了一跳。
我翻身起来就要扑过去,可奈何双腿被这老东西的煞气冰封住了,腿上竟然一时间失去了知觉,摔了个倒栽葱。
吕卿侯见状,又要扶我,又要过去寻找白薇,一时迟疑不决。
关键端坐在棺材里的那死胖子也没闲着,这家伙就像是拥有某种魔力是的,朝着左右一挥手,一道道利箭顿时从青砖壁上飞射而出,锋利的青铜箭头四处震荡,打的到处都是金色的火花。
吕卿侯无奈,只能放弃我和白薇,转而孤身奔向铜棺,和那死胖子拼命招架,以围魏救赵之法,帮我和白薇这边分担压力。
万幸的是,此时裂开的地堑下边传来了白薇的声音。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朝我们报完平安稍臾,就看见白薇奋力抓着陡峭的地堑暗壁爬了上来,虽然浑身灰尘,两手淤泥,但意外的毫发未损。眼神依旧倔强,小蛮腰依旧充满力量,连续两个纵身,最终脱险,重新站在了地宫里。
唯一的问题是,她上来的位置是地堑的另一端,而这巨大的沟壑还在开裂,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两米开外。
也就是说,白薇被这地堑分割在了我和吕卿侯的对岸。
而且,她的那边,除了满地的青铜器陪葬品,再无其他,没有出口,没有倚仗,眼看着地堑越来越大,那边的砖石纷纷掉落,她所站立的位置越来越少。
“罗大吹先生。你不用管我,速战速决,解决了这老怪物再说!”白薇不顾自己安危,朝我大声道:“你现在的情况是足少阳胆经被伤,至少有居髎、环跳、风市、中渎、膝阳关、阳陵泉、阳交、外丘、光明九道阳穴受损。千万不要着急,你只要闭合足三阴,而调节足三阳,强行运行三阳经脉,胆经自然恢复。”
无语,这时候还在叫我艺名。
白薇的医术当然不用怀疑,尽管隔着数米之远,但她还是准确地判断出了刚才那煞气侵蚀了我的什么穴位。
我趁着老吕豁出性命和棺材里的老家伙对撕之际,赶紧收拢僵硬的双腿,按照白薇的指点快速运行经脉。
对症下药,果然非同一般。
我这刚将足少阳胆经奋力冲开,瞬间小腿上的冰封寒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僵硬的腿筋和肌肉也重新恢复了力量。
而恰恰此时,吕卿侯一个大意,被后面飞来的一把铜箭擦伤了胳膊,撞在了墓壁上。
“老吕,这边交给我,你来帮白薇从地堑上古来!”
两腿没了隐患,如同重获新生,我一个箭步拔地而起,对着棺头老胖子敲打的铜盘就是一拳。
我发现了,这老东西可不是在乱敲,只有他的手,在那铜盘上扫过的时候,周围的砖壁上才有铜箭射出。所以,欲要亡其人,先要断其器。
轰隆!
拳风裹挟着浩浩罡正之气砸下,那铜盘顿时被我打的四分五裂。
果然铜盘一毁,墓中的流箭顿时全部消失。
此时老吕也找到了帮助白薇的最佳方式,他将墓顶上一条吊悬着棺材盖的铜锁链拉了过来。
这条锁链是备用链,长度几乎是其他链条的二倍。
他奋力将链条跑到了地堑的另一侧,白薇赶紧将锁链拾起,回身将端头挂在了一口人高的大鼎之上。
此时大地还在轰轰隆隆,地堑的孔隙也在不断增长,低头看,那下面深不见底,好像万丈深渊是的……
可白薇没有时间犹豫,只能一个箭步,跳上了摇摇晃晃的锁链,伸开双臂,一点点朝我们这边走。
这是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和平衡力的关键时候了。
白薇倒是不恐高,身手也不错,走一条锁链当然没问题,可关键是此刻墓道在坍塌,地面在疯狂颤抖,这让她的脚步也有些踉跄。但凡一失足,可就要坠下深渊了……
老吕道:“白小姐,千万别低头看。”
老吕不强调还好,他这么一说,白薇反倒忍不住朝下面看了几眼,结果顿感头晕目眩,一时僵正在了铜链中央。
我一边和棺材里的老东西对打,一边回头喊道:“妞,甭紧张,此时你脚下的根本就还是铜链,而是一条通向你爷们的大道,你得这么想,自己就是弗莱迪诺克,你是在为世界人民表演走钢丝,看,刷刷刷,那边是《时代》杂事的闪光灯,啪啪啪,那边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在拍照,走过来,好·莱坞的名导就等着签你呢,明天新闻头条就是你了……”
白薇闻言,忍不住一笑,一咬牙,一个加速,两脚恍若凌波微步一般,轻松跨越了过来。
而我这边的战斗也已经开始逆转,没了奴从的亡魂被他摆布,没了蛊虫驾驭的死士供他驱使,现在地宫里的箭阵也被我们破掉了,他只剩下那一身的腐肉和满肚子的阴煞之气。
“老东西,死就死了,还非要在地下也要荣华富贵,自称山公杀人夺命,你不死,这巨门山天下难宁!”
我一个箭步,攻上了棺材头,飞起一脚,一记魁星踢斗,正中其眉心,将胖乎乎的他重新踹回了棺材里。然后纵身越下,铁膝抵住他的喉咙,伸手拿出两张大符箓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谁料,这家伙力道极大,一挣扎,轰的一下,符箓竟然自燃了。
“给他用符?实在浪费,哪有开膛破肚,断脊断喉来的实在!”
老吕见老东西负隅顽抗,也从下面飞跃上来,一把匕首,奔着他那巨大的肚子就捅了下去。
“轰!”
一声闷响。就像是爆破了气球,一滩滩粘稠的液体从这家伙浑圆的肚子里喷了出来。
那液体似白非白,似绿非绿,好像肥油,又像是积累的尸液,臭气冲鼻,差点没把我熏死过去。
庸昌侯此时力道全消,嘴巴里却无声地呜咽着诅咒道:“我死不足惜,可你们也休想再出我的寝宫,呵呵,我要让你们为我陪葬。”
尼玛,这时候了,还敢威胁我?
为了免留后患,我不顾臭液溅身的恶心和危险,一张劈下,砸断了他的脊椎骨。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时候,顺手拨开他的左手,果然,掌心正握着一颗豚猪造型的玉握。
“谢谢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归我了!”
我抓住玉握从铜棺上跳了下来。
老吕趁机斩断了铜锁链,轰隆一声,棺材盖重新扣了上。
事至此时,大功告成,该解决的解决了,想拿到的,也拿到了,有惊无险,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