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不太清楚……”元逸眼神飘忽不定,说话含糊其辞。

“那些个妇人还说你的衙役用棍棒驱赶她们,你不知道,你的手下还不知道吗?”一向嫉恶如仇的张秀耐不住性子,手中长枪指向元逸咽喉处,厉声喝问道。

此举吓得元逸连连摆手后退,然后转头向衙役装腔作势的问道:“是否确有此事?你们如实说来!”

众衙役一愣:“啊、啊?”

心里腹诽道,这些不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吗?现在摆我们上台是几个意思?

这些漏洞百出的拙劣演技自然瞒不过林枭的眼睛,他也没那个耐心陪这些人扯皮。

“常乐,你们进去好好搜一搜。”林枭寒声道。

“林大人!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就算你是锦衣卫镇抚使,也不能无故搜查府衙。”元逸张开双臂拦在众人面前,他心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让这帮人进去查出个好歹来。

就在他大声嚷嚷时,一块冷冰冰、沉甸甸的令牌丢进了他的怀里,待他拿起令牌,看清上面的字后,心里霎时变得比这块令牌还要冰凉。

“十、十三太保?”

“现在,我可以进去搜查了吗?”林枭轻蔑地说道。

元逸面白如纸,默默地看着令牌一言不发。

常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肥硕的身躯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嘴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完了,完了……”

自从人皇赐下十三太保的令牌,林枭拔刀的机会都少了许多,主要是这令牌太好用了,就跟万能钥匙似的,哪都能开。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常乐便捧着一堆名册出来,呈给林枭,说道:“大人,这些都是战死的士兵名册,请过目。”

林枭拿起名册翻了几页,很快便找到了那几名妇人的丈夫姓名,但抚恤金一栏是空着的,如果有人来领取抚恤金,都是要在这一栏签字画押,记录在案。

换而言之,这些抚恤金根本还没被人领走,亦或者说,来领抚恤金的人被驱赶走了,所以没人领。

看到这里,林枭冷笑道:“哼哼,元大人,私自扣押或侵吞战死士兵的抚恤金可是重罪,涉案数目还如此之多,你在诏狱里好好想想怎么向陛下解释吧,带走!”

“是!大人。”

常乐等人押着面如死灰的元逸和一众叫冤的衙役回到镇抚司,统统投进了大牢。

洪千户三人正奇怪林枭等人怎么去而复返,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知府疑似叛国,被抓回来严加审讯。

洪千户立即来了精神,审问?这个我在行啊,这不就是现成的功劳吗?随即自告奋勇的接下了审讯的差事。

阴暗潮湿的监牢内,肥胖的元逸被绑在了一张石床上,四肢都被粗粗的牛筋绳固定得死死的,石床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仿佛在静静地诉说着上一个躺在这的人的下场。

牢里只点了一根昏暗的蜡烛,洪千户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此时正在床尾的位置摆弄着他心爱的各类刑具,乒铃乓啷的发出金属的响声。

“嘿嘿嘿嘿,元大人,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我等会下手轻点,您多担待。”洪千户拿着一个奇形怪状但锋利无比的刑具冲元逸狞笑道。

胖知府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此刻终于禁受不住,断了。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

“大人,那胖子没费多大功夫就全招了,软骨头一个。”洪千户弯腰低头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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