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昊全程无视她,全靠余林搭理她。
姜沅厚着脸皮吃了点,没想到味道还挺不错,于是她又多吃了一碗。
吃完饭,余林找老板结账,两人看起来也是熟人了,硬生生的把120把后面20零头抹了。
余林说,“那你们一起回去?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就先走了?”
闻昊:“腿长在你身上,没人拦着你。”
余林笑了一下,站起身走了,走之前他又倒回来坐下,对姜沅说,“小姐姐,其实他人挺好的,你只是没和他混熟。”
闻昊蹙眉,面色不悦,“你不是要走了?”
“对啊,我这就走了。”余林冲姜沅笑道,“小姐姐,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姜沅点点头。
余林走后,姜沅也拿出手机联系司机过来接,电话还没打出去,闻昊就已经站起身走了。
姜沅忙不迭跟上去,和司机说了地址,闻昊又上了出租车。
姜沅想都没想,后脚跟进了出租车。
闻昊瞥了她一眼,“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
“跟你一起回去啊。”
“谁说我要回去了?”
姜沅愣了下,沉吟片刻又道,“那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好了。”
闻昊嗤笑一声,“你是不是想说,怕我遇到意外?”
“那倒没有……”
闻昊无视了她的辩解,“在她眼里,我还是两三岁的小孩,出门都得有人看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和什么样的人交往,全都是她说了算。”
他盯着姜沅,“你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给她打个电话告状,我自然就会乖乖回去了。”
姜沅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虽然,你母亲是为了你好,其实,我也不赞同她的教育方式。”
“不用套近乎,这种话我听了没有二十遍也有十遍,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看来这个闻昊和那些叛逆的小孩不太一样,他很理智,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很难说服他。
他妈妈已经对他很关心了,就是有些关心过头,他或许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和同情,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变相的压迫。
从他和余林他们去网吧开黑就能看出来,他需要的是,能和他有共同语言的朋友,真正懂他的朋友。
姜沅沉吟道,“我才来第一天,你就怂恿我告状,那不是显得我很无能,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炒鱿鱼。”
闻昊不理她了,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
前面司机忍不住问,“你俩去哪啊?”
姜沅说:“去北港的云翔水院。”
闻昊没有说话,看来他没有拒绝回家,姜沅也终于松了口气,累死了。
她凑过去,偷瞄闻昊玩的游戏,看不懂。
但她还是坚持看,准备回去也下载一个,找共同话题嘛,目前她还不知道闻昊有什么别的爱好,只看到他玩游戏了。
闻襄说是请家教,实际上是为了请个人陪着他,一是担心他突然EMO想不开,二是让他别和余林等人鬼混。
最关键的还是他那个抑郁症,姜沅没接触过这种病人,不知道发病是什么样。
她打算回去查一下。
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闻昊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何妈走过来问道,“姜小姐,你在哪找到他的?”
“在网吧。”
何妈叹了口气,“这要是让太太知道了,又要说他了。”
姜沅安抚她,“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何妈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其实已经很优秀了。”
“我能看出来,何妈,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何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那好吧,这个点了,我先去买菜。”
“嗯。”
姜沅也没有去打扰闻昊,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先查了下抑郁症这个病,原来这个和性格有关,有很多人根本就看不出明显的特征来。
好几条闻昊都对不上,比如什么情绪低落,思维和动作迟缓,他一点也不像,看他打游戏可一点也不迟缓。
姜沅查了半天,最后放弃了。
她干脆下载闻昊玩的那个游戏,忽然她想到,闻襄应该请个心理老师来当家教,教什么钢琴啊?
这个问题,在何妈回来时得到了答案。
原来闻襄还真的请过,但被闻昊发现后,就想方设法的把那位心理师逼走了。
这个东西,需要病人配合才行,如果病人不配合,时时刻刻都有防备心理,对治疗有着极强的厌恶和反感,那即便是最好的心理师来了都没用。
这不,没办法最后才想找个钢琴老师来。
刚好闻昊也对钢琴有点兴趣,才有了理由。
姜沅了解到事情的缘由,点点头,于是又问,“那他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以前小时候他喜欢唱歌,不过太太反对他进这些圈子,后面他就不唱了。”
“我觉得音乐还好啊。”
何妈叹了口气,“那我就不清楚,毕竟太太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可能她自己以前就是娱乐圈的,和音乐圈这些会有些接触吧。”
姜沅也叹了口气,看来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不过想到姜欢的学费,大哥的药费还有秦怡的工资,不管怎么样,她也得坚持下去。
还有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不管闻昊,反正闻襄也不在,混完这两个月就拿钱走人。
但是,姜沅有点过不去心里这关,而且,万一她不管不顾的,被闻襄发现了,或者闻昊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何妈做好晚饭,喊了闻昊,他还是不出门。
姜沅把饭给他端进去,他居然还把门反锁了。
姜沅敲了敲门,见他半天不开门,她朝里面说,“你不开门,那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随便你。”闻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人果然软硬不吃。
姜沅无计可施,便将饭菜放在门口走了。
难怪以前那些老师都被气走了,姜沅都生气了,要是不缺钱,她可能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