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陆席城语气很平静,姜沅松了口气,还好,看样子没生气。

车子开的也不远,开了二十分钟,便停在一家早餐店门口,陆席城这是要带她去吃早餐。

姜沅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问,坐在餐厅里也坐立难安。

过了会儿,早餐端了上来,陆席城忽然问,“你没什么反应?”

姜沅愣了下,“什么反应?”

陆席城盯着她,似乎在斟酌什么用词,看到他的眼神,姜沅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孕吐吗?”

“嗯。”

姜沅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只要不是特别甜和油,还有腥,我基本上不会有反应。”

她感觉自己和正常人差不多,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怀孕这回事。

先前她还看过不少孕期的反应很难受之类的,她还小小的担心了一下,但这些天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甚至还怀疑自己孩子是不是没有了,不然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席城也有些意外,“一点都没有?”

姜沅摇头,“是啊,我喝牛奶也没事,但是鸡蛋不行。”

“原来如此,吃吧。”

姜沅起床就跟他跑出来了,昨晚也没吃,这会儿倒是有点饿了。

还是打算先吃完再说,急也急不来。

她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个菜包,还有两个红糖馒头。

陆席城观察她的反应,确实,吃完一点事没有,就打了个饱嗝。

他端起旁边的豆浆喝了一口。

吃过早餐,陆席城并未带她去酒店,而是去了一个公园。

这个点公园人少,太阳还不热,空气里带着凉意。

两人沿着湖畔慢悠悠走着,姜沅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纠结地看了他一眼。

“陆先生,先前在电话里说的是。”

“你说姜家的事?”

姜沅点头,“嗯,你知道多少?”

“不是很多。”

……

这次没等姜沅无语太久,陆席城便缓缓说道,“池荣应该给你查到了徐记,徐记当年是最大的珠宝玉石商,也是姜家的死对头。”

除了生意上的纷争,还有一些其他感情上的纠葛。

姜沅的母亲长得太漂亮,徐家的大少爷当时看上她了,追求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追求不成,又想强娶,她母亲干脆就直接找人嫁了,想以此断绝那位大少爷的念头。

嫁的这个人,便是姜叙,也就是姜沅的父亲。

这个池荣给的资料上好像没那么详细,姜沅并不知道,资料上只有几家的关系。

比如林家跟徐记沾亲,只是远亲,隔了好几代人的关系了,略等于没有关系。

但林家也确实跟徐记有生意上的合作。

总之,她父母结婚后,加上姜徐两家本身就就有利益冲突,这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之后在生意场上更是频频耍手段,耍阴招,最后更是切断了姜家所有的货源,企图收购姜家。

姜叙也因此不得不以身涉险,去找池荣合作。

在两家长久的争斗中,徐记自己也元气大伤,然后的结局便是被人群起攻之,家破人亡。

这些都是姜沅知道的事,而陆席城说的,是姜沅不知道的事。

比如徐记在破产销声匿迹之后,其实还有好几个漏网之鱼,他们只是出国暂避风头,风波平息后,没几年又回国了。

其中,就有个女人,改头换面,混入了姜家。

姜沅一脸错愕,“难道是那个保姆?”

“不是她,那个保姆应该只是替罪羊,你再好好想想。”

姜沅在脑海里努力回想,姜家那些年有什么特殊的女人。

这么一想,她还真想起来了。

是有个佣人,长得还挺漂亮,但她性子唯唯诺诺的,家里不少佣人都欺负她。

姜沅小时候撞见的就好几次,她还帮过那个佣人。

不止她,大哥和爸爸也帮过她。

有一次,因为爸爸帮了那个女人,跟妈妈两人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之后妈妈好像就对她不待见了,那时候姜沅还小不懂事,撞见妈妈对那个佣人态度不好,她还一度觉得妈妈跟那些佣人一样,看那个女人可怜欺负她。

姜沅觉得那个姐姐可怜,跟大哥经常帮助她,被妈妈知道后,大哥还被妈妈训斥了,还警告他不许带妹妹接近那个女人。

那时候大哥也不大,还因此和妈妈顶嘴。

等姜沅再大一些,就没见过那个女人了,听说是被开除了。

“是她吗?”

“对,她就是冲着你爸去的,不过似乎计划没有实现,被你爸赶出去了。”

那女人之所以能在姜家那么久,是她整过容,而整容后的样子,有姜叙初恋七分相似。

姜叙看她受欺负,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有姜叙护着,她妈妈便是想将人赶走也没办法。

若不是后来被姜叙发现真相,她父母估计早就离婚了。

虽然人被赶走了,可她在姜家那几年,也买通了不少人心,比如那位顶罪的保姆。

也是在她受欺负时,一时心善帮了她,那几年对她也颇有照顾。

殊不知,其实那些所谓的欺负,不过是她自导自演,故意去挑衅那些脾气不好的佣人,再假装受害者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既然那保姆这么善良,她为什么还……”

“正是因为善良,才更好拿捏,倘若有人让你去杀人,换你至亲的命,你会去做吗?”

姜沅张了张嘴,她回答不上来。

若说不会,显得太虚伪,说会,又会显得很恶毒。

没有真正到那种时候,谁也无法做出真正的选择。

那种活在假设里,把自己想象的光辉伟岸,大放厥词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心情的。

“所以,火还是那个保姆放的?”

“不太清楚,她已经死了,不过她还有个儿子。”

“她儿子在什么地方?”

姜沅以为看到了希望,但陆席城的话,又一盆冷水浇下,“她儿子有智力缺陷,只有五岁的智商,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在一家福利院里。”

陆席城又说,“姜家别墅面积那么大,能悄无声息烧到那个程度,光靠一个人可不行,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那个智障身上,还不如找到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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