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

金蝉轻叹,“不管怎么说,自从通往星空彼岸的路径被阻断后,他这位方寸山的第一传人,是唯一一个接近成功的人。”

白衣少女一字一顿,“无论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还是要打破这笼罩星空古道之上的枷锁,他终究还是败了!”

“不,没有败。”

金蝉说着,倏尔之间,化作一个相貌清奇,神色温和的青年,他麻衣、赤足,头发上插着一枚木簪,浑身上下,纤尘不染。

“古荒战盟的建立,是为了打破覆盖古荒域之上的三大禁忌枷锁,可直至如今,无论是你我,还是古荒战盟其他人,皆只能在这一片星空‘遗弃之地’蛰伏,为何?”

金蝉青年声音平缓,“就在于,这一座牢笼,不止阻断了古荒域的希望,也阻断了通往星空彼岸的路,在这重重枷锁的牢笼内,但凡来自古荒域的生灵,皆会被视作异端。”

白衣少女听得一头雾水,道:“金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金蝉青年抬头,遥遥看向远处,目光犹如穿过无垠星空。

“去找那遁去的一。”

说着,他一迈步,斗转星移,身影倏尔不见。

白衣少女刚要去追,这茫茫星空中早已没了金蝉青年的影子。

她脸色明灭不定,半响才恼道:“金蝉啊金蝉,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我?”

“嗯?”

蓦地,白衣少女注意到,一道身影从这片混乱、荒芜般的星域深处掠出。

“喂, 你又去哪?”

那一道身影极其峻拔和轩昂,犹如一座孤峭冲霄的山峰,一缕缕光雨交织,如梦似幻。

依稀可见,这是一个模样极其出众的男子。

闻言,他蓦地扭头,看向白衣少女。

那目光开阖间,犹如周虚亿万星辰在其中幻灭、翻滚、蒸腾,映现出一幕幕宙宇更迭、万物生灭的宏大异象!

仅仅被他目光扫中,就让白衣少女浑身发毛,神魂悸动。

可当仔细看时,对方的眸子里却再无任何异象,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宁静,再无一丝波澜。

“我啊,也去找人。”

男子爽朗一笑,转身而去。

“这姓陈的家伙,在这古荒战盟中一向深居浅出,不理世事,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可似乎……都被他骗了……”

白衣少女想起刚才被对方目光扫中的一幕,心中就一阵压抑。

这让她意识到,这一直蛰伏在这片“遗弃之地”的古荒战盟,远不像她所认知的那般简单!

……

古荒域,下界。

紫曜帝国观星台上,老祭司负手于背,凭栏远眺。

天穹还是那般湛然,和往昔没什么区别,可在他眼中,却看到了许许多多无人可见的恐怖画面。

“这一天可终于来了。”

老祭司喃喃,那宛如婴儿般清澈的眸中,露出一抹满足般的感慨。

“老不死的,看够了吗?”

观星台下,一个须发潦草,枯瘦如柴的老头仰着脖子大叫。

街道上行人如织,可竟似没人注意到这枯瘦老头的存在,甚至连声音也没听到。

老祭司问:“舍弃大道,躲藏于此已无数年,你如今……真要迈出这一步?”

枯瘦老头骂骂咧咧道:“好不容易逮住一丝希望,再不走,还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这人,自然是抱星眠月居的独叟。

“鸟不拉屎吗……这可是星空诸天的大道本源之地啊……”

老祭司喃喃,眼神眺望紫曜帝国万里山河,仿似看到了更远处的湮魂海,以及湮魂海深处的归墟。

“老子就问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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