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红松眼底有水光，声音颤抖。
显然对于屠夫，她怀有愧疚。
赵一回道：
“不好不坏吧。”
“他还在那里卖着肉。”
“不过莫耶村的人算是死干净了。”
“那座车站里目前也就剩了个小丑陪着你丈夫。”
听到屠夫目前还活着，妇人和孙柏柏都有些激动。
“对了，我这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梓厉村，就是为了带孙柏柏回去……夫人要一起么？”
寒暄结束，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赵一可不想撞见村长。
虽然在他的判断之中，村长大概率也是向着母女二人的，否则不会宁愿付出代价也要保住母女二人。
从他和老妪简单的对话中，就能推测出这一点。
如果不是村长廖云当年做出了某种程度的牺牲与让步，廖红松和孙柏柏不可能还活着！
此时，听见了赵一的目的，母女二人却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廖红松才叹了口气，摇头怅然。
“赵一先生……你还是赶紧离开村子吧。”
“我们出不去的。”
“村口有许多暗哨，除了每周末‘朝圣’的时间，他们都会死死盯着那儿，而村中其他地方，每日每夜都有人巡逻……”
“上次我和柏柏想要逃出村口，结果被抓了回来，还差点害了父亲……”
她说完，迟疑了片刻，给赵一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让赵一洗了洗身上的污水，而后又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赵一。
后者穿上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转而将话头指向了后山。
“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夫人，这对我很重要。”
廖红松点点头。
“请讲。”
赵一：
“我听说梓厉村供奉山神，是否可以大致描述一下山神的模样？”
廖红松略有一些迟疑。
关于山神一事，她不该向外透露。
但赵一是她丈夫的朋友，而且还专门为了她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村子，她若是刻意隐瞒，似乎显得卑鄙。
赵一见她为难，便又说道：
“这样吧，我来说，夫人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村子里的山神，在很久远的从前该是一棵树木，有人的智慧，并且具有人类的体态，但后来因为某些事情，让它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四根柱子。”
廖红松点头。
眸中也随之溢出震撼之色。
这些事情……村子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
赵一回道：
“猜的。”
“我去过一次村里的西山，那里有一座废庙，但神像保存完好。”
“那个神像和我在村子里神祠中看见的神像形态不同。”
“所以我便怀疑，应该山神本身没有变，变得是它的表现形式。”
既然是同一个神，自然没必要毁掉自己原来的神像。
廖红松看赵一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
赵一又说说道：
“另外，山神的形态变化，和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有关系吧？”
“它们……”
“应该来过两次？”
这回，廖红松脸色骤变，她迅速来到了大门口，伸出头往外面看了看，确认没有人之后，这才拉着赵一，让他来了二楼的房间。
这里除了刑房之外，还有母女的卧室。
进入卧室之后，廖红松才正色道：
“赵先生，您认识那群黑衣人？”
赵一摇头。
“不认识。”
“但我知道它们属于哪个组织。”
“那些家伙……应该是某个教会的人。”
“他们来梓厉村，多半是为了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而你们这些村民……就是他们的实验品！”
“不过我猜测，他们应该也没有料到，梓厉村会有一个‘山神’。”
“这些家伙在梓厉村里……翻车了。”
廖红松长长叹了口气。
她的面色复杂。
眼底，
有迷惘，有凄凉……但更多的，是愤怒。
“的确……”
“久远的从前，有一群穿着印有特殊花纹黑色衣服，手持武器的人来到了村中，建立了一个恐怖的试验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