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双臂一长一短,天生异于常人,我之前已经传你日月钩法。可惜那把钩子被何东毁了,我也没空帮你重新炼造。

后来,你师祖传了你翼上双飞剑术,这套双手剑法亦是挺适合你。

不过,我方才听你说起这套剑法时,觉得你练得太过死板了。”

郑同一呆,“师父,难道弟子练错了吗?”

“你耍几招我看看。”

“是!”郑同取出一长一短两把宝剑。

他左手略长,握着短剑,右臂略短,持着长剑,这样一来,两把剑加上臂展,长度刚好一样。

郑同双剑使开,刷刷刷,剑光霍霍。

翼上双飞剑法取意于鸟之双翅,舒展大气,此起彼应,招式连绵,攻守转换极快。

等郑同停了下来,石枫沉思片刻,说道,“你这剑法可以说练得一点没错,也可以说从头到尾都练错了...”

一点没错,却又完全错了,郑同一时糊涂了。

“...郑同,你想过没有,你为何要短臂握长剑,长臂握短剑?”

郑同愣了,过了一下,才回答道,“师父,只有这样握剑,才能长短互补,保持长度一致呀。如果反过来,岂不是长者更长,短者更短?”

“那又为什么不能长者更长,短者更短呢?”石枫微微一笑。

“这,这,”郑同摸着脑袋,疑惑道,“要是鸟儿翅膀一长一短,怎么能飞得稳当呢?”

“呵呵,你这是剑法,不是真的一只鸟儿在飞。”

“可是这套剑法的总诀里不是说,流转舒展,如飞鸟翱翔于天...?”

“哈哈,你口诀倒是背得挺熟,可口诀里不是还说,攻守变化,存乎一心吗?

人家说到飞鸟,只是打个比方,因为你是双剑,舒展开来好像两只翅膀,可没说长短非要一致。

这套剑法,最厉害之处在于双剑的攻守变化,可以迅速转换。

所以,你不要拘泥不化,你长臂握长剑,有些招式岂不更有利用攻击?

而短臂握短剑,在使某些近身防御招式时,回转距离更短,力道也会更强,这又有何不可?”

郑同一时听得傻了,心中沉思。

“还有,你这剑法总体不错,但三十六招剑法里面,四招重复了,颇有凑数之嫌,还有几招拖泥带水,这样吧,我有空帮你重新整理一下这路剑法。

我方才所说,你回去先领悟一下,若是不懂,随时来找我。”

“是,师父。”郑同抱拳施礼,转身离开了洞府。

郑同刚走,外面有人道,“七师弟,你教完徒弟了。”

说话间,外面施施然走进一人,正是大师兄长青。

......

这一天,石枫拜见师伯师父,指点几名弟子,忙得马不停蹄。

而这一天,砚台岭松柏院的玄一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护宗大阵、人员分派、敌情探报、物资分配,一个接一个的人进来禀报,又接令出去。

一直忙到晌午时分,众人都知,日中时分,玄一真人要打坐一个时辰,若无急务不得打搅。

因此,此时此刻,院子终于恢复了宁静,只有树头知了在炎热的夏日里声声嘶鸣。

“对不起,掌门真人正在休息,你不能进去。”

“你进去通报一声。”

“师叔能否等一会,弟子不敢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玄一声音淡淡响起,“无奇,让冯长老进来吧。”

“是!师父。”

转眼间,冯仙子已一阵风冲进了书房,“见过掌门师兄。”

玄一纹丝未动,依然盘膝而坐,但眼睛已经睁开,“冯师妹,请坐。”

冯仙子没有落座,急冲冲道,“师兄,这事你要一定要帮我做主!”

玄一依然神色平静,“什么事?”

“我找到杀害东儿的凶手!”

玄一吃了一惊,“哦!凶手是谁?”

“就是刚刚回山的铁剑峰弟子石枫!”

玄一顿时呆住了,但他久历风雨,旋即恢复淡定,“师妹有什么证据?”

冯仙子大声道,“证据很多。当年山门法阵记载,东儿和石枫前后脚离开山门,而秦冰呢,她没有任何进出山门的记录,但人却在宗门外的河里找到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话贫道记得冯师妹已经说了很多次,说是石枫伙同秦冰杀害你外甥何东…”

“不错!事实就是如此。

当年我说这话时,长老们没一个相信,说秦冰自己尚在闭关结丹,而石枫只是筑基修士,二人合力不可能杀死一位金丹修士。

可现在看来呢,是不是错了?是不是错了!

姓石的家伙,如今已是金丹中期,这才区区五十年!”

“冯师妹你的意思是?”

“很显然,五十年前,姓石的小子就已经结丹了!

当年他和秦冰恋奸情热,嫌东儿碍手碍脚,于是故意将东儿引出山门,残忍将之杀害…”

说到这里,冯仙子忍不住又掩面哭泣起来。

为了何东之死,她在玄一这里已经哭了无数次,玄一早就习以为常。

等冯仙子情绪稍微平静少许,玄一才道,“就因为石枫现在修为到了金丹中期,所以他就是杀害你外甥的凶手,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他若不是凶手,为什么要逃走五十年,等风声平静,大伙都忘了这件事才回来呢?掌门师兄,宗门九大祖规的第六条可是说了,残害同门者...”

玄一打断道,“冯师妹,若石枫真的无端残杀同门,那无论过了多少年,都要追究。可是你得告诉我证据何在,他五十年不在宗门是杀害何东的证据吗?”

“掌门,你把他二人抓起来一问便知。奸夫逃走的这五十年,秦冰茶饭不思,整个人无精打采,你看昨天奸夫回来后,秦冰整个人神采飞扬...”

玄一再次打断,“冯师妹,秦冰师侄喜欢什么人是她自己的事!

除了她师父静虚真人可以管束,我这个掌门都不好过问。你不要张口奸夫闭口淫妇。

再说,他二人交好为何就一定要杀了何东呢?”

冯仙子泫然欲泣,“只怪东儿没眼力劲,非要纠缠秦冰,他们嫌东儿碍眼,这才下此狠手。”

玄一摇了摇头,提醒道,“冯师妹,石枫昨天一回宗门,可是立即就救了你的性命!”

冯仙子冷冷道,“他救我又如何,我没求他救我,难道因为他救了我一命,就可以放过他残害同门的大罪吗?”

玄一真人有些哭笑不得,“一事归一事,自然不能混而谈之。

只是你说他杀害你外甥,纯属猜测,此事宗门也查过,并无证据证明是石枫所为。

你要我无凭无据就将他二人抓起来拷问?冯师妹,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将冯仙子送出院门后,玄一回到屋中,没有继续打坐,沉思片刻,吩咐道,“无奇,叫你青师师兄过来一趟。”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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