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就知道简单那不会老实的待着就是了,不过也算是松了口气,知道什么事,总比一抹黑的强不是?
“能走吗?找个地方歇歇,待会儿天黑了再去见见二叔,他那边定下来东北了,晚上咱们收收尾,也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简单脚步一顿,
“这么迅速吗?”
“嗬,是啊,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就撵走才好呢。”
“是下放吗?”
“原本定的是下放,但是,这证据啪啪的直打脸,后续我没跟着,不过军令已下,去东北已成定局,更改是不可能的,无非就是错怪,补偿之类的,”
简单心说,这个你倒是没说错,人家处心积虑的就是要把你挤兑走,那还不赶紧的,夜长梦多啊。
抬头看了眼程朝,状似无意的问道,
“哥,你说他们不会真的要找什么宝藏吧?”
程朝没多想,随口答道,
“也许吧,这么着急把二叔挤走,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宝藏的传闻都多少年了,也没有人发现一丝一毫,他们想的可挺美,把不顺眼的人挤兑走,然后独吞宝藏,”
“啊?独吞?
要是在这个位置找到,那不算是军区的吗?”
如果不是偷听了他们的说话,简单自然也会这么想,这个时候的人,不都是集体主义荣誉感爆棚的吗?
程朝嗤笑一声,
“妹儿啊,你咋这么天真?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指着他们有什么好心思?
哥跟你说啊,现在这局势,其实,是无孔不入的,这边不想东北那边,跟铁桶似的。
这边不同,领导多,人多,和附近的村民距离呢又是这么近,不说远的,就是隔壁村,就有下放的人。
前几年还好一些,去年过来也没有这么明显吧?
你还记得被你骂走的那个女同志吗?那个什么团长的小姨子?”
简单皱眉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这人,就有些模糊了,半天才拼凑出一个不确定的名字,
"那个叫什么艳红的?"
程朝好笑的纠正,
“余,余红艳,今年她们家就上蹿下跳的没消停,那个韩团长也被她们说服了,整天的盯着这个顶着那个的,你说,就这种气氛,乌烟瘴气的,如果真的找到什么宝藏,这边会是什么样的热闹?
二叔这么多年已经把这当成自己家了,一心就想着怎么能建设好,其实,他也是有些灰心了,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谁知道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白眼狼。
我看他说着想离开,倒也不全都是气话,应该也是真的想出去清静清静,这边现在实在是,越来越乱了。”
行...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简单也就不纠结了。
原本她还纠结着,以程卓他们的胸襟,和这么多年大公无私的作风,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直接就交上去。
如果交到一个好的领导人手里,这些东西都能用到国家的建设上,简单也是没有异议的,毕竟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国泰才能民安,国家好百姓才能更好。
简单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种家国大义,那是半点不含糊的。
如果真的是用在国家建设上,她是半点不带犹豫的,但是现在这种混乱,还有那些已经被扰乱的人心,别说这么一笔巨款,就是一粒米,简单都是舍不得拿出去的。
她可不信他们会把这些东西用在正道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中饱私囊的,只要这么一想,简单的戾气都要忍不住了。
还是放在空间里落灰吧,日后有机会捐献出去,捐给政府或者部队,建设国家,不比什么都强?
这么一想,这心里的愧疚倒是好了很多,脚步也轻松了不少。
转而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哥,能运作一下,让二叔去我们那儿吗?
这样,离得近,互相也是个照应。”
前面就是大院了,已经能看见恢复喧闹的场面了。
程朝拉着她顺着墙根走,放低了声音,
“应该没问题,我跟小叔通过话了,那边他安排了,不过,之前是下放,现在,哼,是他们哄着求着小叔离开了。”
简单一想那个场面,就想笑。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对了,二叔家里有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我先过去收拾收拾?”
那边的“审判”现场,程卓淡淡的扫了一圈,嘴角的冷笑愈发的刺眼,
“行了,军功章也是历史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也不想说什么。
令既然下了,那就这样吧,东北,我去。
不就是建设国家吗?在哪儿不是一样发光发热?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我接受。”
上首的人讪讪的,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走就行啊,不然这种事情,若是让他这个暴脾气直筒子知道,那可真不是好事啊。
但是现在也不太好处理,若真的是证据确凿,那还好说,不管是下放,还是开除军籍,他们都有理有据。
但是,偏偏的,那证据是有,却是人家的。
现如今的情况是,他们这一场算计成了一场闹剧,反而是成全了对方,不光让他们的心思大白于天下,狠狠的得罪了程卓,还借着这个证据,让程卓的声望再次在大家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现场不光是他们的人,骑虎难下,几个人一商量,下放是不行了,就只能换个名头,休养。
他们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现在本就心虚,又一心的想着赶紧把人弄走,趁着现在程卓没有发火,速度极快的将手续办好,又极为恭敬的将人送出来。
程卓心冷了,也没有心情跟他们争辩什么,他们心虚答应的待遇,他也没有推辞。
要是以往,他肯定会说些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切身的感受到了人情凉薄,干脆的什么都不说,默默地跟着回了自己家。
唐素梅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老程,咱们一直与人为善,我也自认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说说,这人,咋就能这么翻脸无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