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恶身
“咯咯，别说的这么决绝。我知道你，你未必知道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另外一个玲珑烟视媚行地扭动腰肢走向玲珑。“你喜欢什么的这小子，就如我喜欢我的王一样。这是宿命。你逃不开的。你注定要和我们在一起，在这里永远地留下去。”另一个玲珑妖媚无比一种成熟的让人心动不已的气息冲击着林立的嗅觉。
“你是化神期不假，可是你的内心无比软弱。你讨厌杀戮，讨厌计谋，这么压力对你太大。你不喜欢现在的身份，其实你最想做的就是一个人类的女人，就是那些你渴望的无聊的事情。。。”另一个玲珑轻声细语地说着走向玲珑。玲珑却是一步步向后退去，慢慢地退到了火河的边沿。整条河火红火焰滚滚而去，如一条绝世火龙横卧在大地上。林立甚至看到了火河的火苗*住了玲珑的脚踵。另一个林立也走向他，只是冷冷地笑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林立也同样冷冷地看着对方。“我可以烧掉玲珑身体内的情欲之火，同样可以烧掉你们。”
“你烧不掉。你有多高的修为，我便有多高的修为。”另一个林立同样冷冷地说。
“你烧不掉。”从另一个林立身后又出现一个林立。
林立面沉似水地看着另外两个自己。他知道这一个黑丹一个是白丹。因为没有经历天劫，以致于这两个恶身这么早就出现了。确是不知道玲珑的恶身为什么现在也出现了。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玲珑愤怒地高声对前面不远处的自己恶身吼到。
那个恶身的确停住了，笑意盈盈地看着一脸愤怒的玲珑。
“呦，人家说中你的心事生气了？别生气。咱们合在一起，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火光在玲珑的恶身眼中燃烧，映出一团流金的光芒，她的整个身上披着一层黄色的光晕，看起来风情万种妖娆无边。
玲珑从愤怒中慢慢地冷下来，目光中全是冰冷，昂起高傲的头颅看着缓缓走来的恶身。她知道如何这次恶身再次附体的话，他们就会永远走不出这地方，将永远如一头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猪一样快乐而悲哀。她永远都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就如生活在落神谷中一样，眼见的尽是邪恶杀戮和无情。她同样也不想过尽是虚幻的生活，这种生活不是她的，而是属于虚幻的，属于魔王的，她将永远都无法摆脱魔王的控制。
“哼，你做梦。”玲珑冷哼一声，转身跳下了火河。她宁可死也不会过这样的生活的。她在转身跳进火焰中时，无限眷恋地看了一眼林立，一滴眼泪滴进河中，一种深沉绝远的声响传来。林立从她的目中看到尽是凄婉绝望和深深的遗憾。这一路逃来，他一次次击中玲珑的心事。这个比他修为要高出很多的妖女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
“玲珑。”林立一见，想也不想也扭身跳进了火河。
“不要。”这是玲珑和林立的两个恶身同时发出的声音，凄厉和惶恐。
但是一切都晚了。两个人的身影顷刻被无边的火舌吞没。林立在玲珑将要消失的一刻伸手拉住了玲珑的小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玲珑仰头看着林立，满眼都是光彩熠熠的欢喜。这个男人自己真的没有爱错。他能陪自己跳下来，这样就足够了。无论是生是死，她都愿意永永远远地和他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情况什么环境，永远都不会分离。她闭上眼。泪落如雨。
火，炽烈的火，火红的火，一点点烧透了两个人的身体，如两张纸人一样，化为火河中的一丝浪花，突的一下，消失不见。
天地一片静默。
手还在手心，脸还在胸膛依偎，身体没有了，感觉难道还在吗？她能感觉到自己爱人的灵魂，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这。。。。玲珑睁开了眼睛。她依然依偎在林立的怀抱里，林立紧紧地抱着她看着周围。玲珑也随着他的目光四处看去。没有了火河，也没有了两个纠缠不休的恶身。难道他们已经身在不同的世界？难道他们已经如了轮回之中？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能在一起，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吗？
“刚才一切都是幻境？！”林立不确定地喃喃问了一句。
“幻境。。”玲珑把如小猫一样依偎的头抬起来，仰望着林立。
“恩，是的。应该不算是吧。”林立不确定地说。“恩。。。”玲珑想了一会儿说：“听说只有达到极高境界才有分外化身，难道刚才就是。。。可是不可能啊，我们的境界都太低。”
“分外化身？就是据说有些至高修为的人，能分出的化身？那些化身是独立的人，有独立的个性和修行。是小分身术的至高修为。难道。。。。”林立说。
“恩，应该是。。我们跳入火河，以无畏的勇气冲破自身，就破了虚妄。”玲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立。
“应该是。”林立沉思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身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好了。“走吧。”林立拉起玲珑的手慢慢走向前。
天地一片朦朦青光如黎明的光芒，照着的两个人。玲珑心里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乳白色的雾起来渐渐升腾起来，越来越浓烈，几乎到了对面看不到人的状态。两个人虽然牵着手，却是无法看清对方的脸，路越来越不平，坎坷难行。他们不知道下一步的脚下是什么。是悬崖还是坚实的道路，是刀山还是幽河。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先前走了很长的时间。
雾气依然没有减掉，林立和玲珑的双手始终都没有分开。
“咱们歇息一下再走吧。”玲珑两只小手摇着林立的胳膊，小女人开始撒娇起来。
“不能停。来，我抱着你走。”林立拍了拍玲珑的手背，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却是能看到对方的样子的。林立无意识地看了一下玲珑的脸，玲珑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顿时两个手臂僵硬起来，但是随即也不管其他，只是抱着玲珑继续先前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原来，林立低头看到却不是玲珑，而是一只獠牙突出，赤发鬼面的妖精。那妖精还口中流出绿色的让人恶心的液体，流了林立一怀。林立依然不管。这妖精却就是玲珑。玲珑之所以这么一眨不眨眼地看着林立，是因为她也看到一个巨大的妖精。满脸黑漆漆硬茬茬的毛，布满脓包，獠牙上还挂着一丝丝腐肉，奇臭无比。玲珑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坚信和他们相依偎的人，就是自己的爱人，无论对方是什么摸样。
玲珑抬起头，深深地亲了林立一下。林立看到怀中赤发鬼面的妖精伸出獠牙慢慢地凑向自己的嘴，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要一口吞下自己的头颅。他没有惊惧，而是微微地笑了一下，主动过去了亲了对方一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抚摸。两个人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何时大雾已经完全消散，林立还是林立，玲珑还是玲珑，他们依然是先前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变化一点样子。两人依然没有说话，相互地看着对方笑了一笑。林立笑的明朗阳光，玲珑笑的明艳灿烂。有些话不说，却是早已知道。
刚才那大雾确实有着古怪。就这样他们走过了一段又一段路。过了怨河，灰衣撑篙挥手目送他们。过了恨河，满河水都是血红的颜色，恨怪痴魔不少，他们巧妙地骗过了过去。一路行来，两人相互搀扶相互依靠，依靠智慧勇气和力量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坷。然后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大山。
这座大山高入云霄，满山尽是白色，上有青云缭绕，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脚一路蜿蜒而上，远远望去如一线缠绕。林立仰头看了看，舔了舔嘴唇，他虽然是神魂之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这里一样会饥渴会极度疲劳。还好的是他们一路上就了灰衣撑篙者送他们的一丁点食物。
饥饿，焦渴，疲劳让两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蓬头垢面。林立看了看玲珑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喝水了。尽管自己几次硬*着她喝下仅剩的一点水，但是他直达玲珑也只是湿了湿嘴唇，实际她并没有喝下去。现在她的嘴唇早已经干涸得焦皮了。可是无论玲珑怎么憔悴，她都是那么美。此刻看起来更是惹人怜爱，让人心生出最大的慈悲珍惜。
“你来喝点水吧。这次我们都喝一点，现在看这大山还不知道有什么古怪。我们要一鼓作气冲过去。山背后或许就是我们的出路。”林立抚摸着玲珑的脸颊轻轻地说。
玲珑把脸颊靠在林立的手心上，感受着那上面传来的温暖，望着林立嫣然一下，点了点头。那种明丽像黑夜里的霞光一下，照亮了整个林立的神魂。这就是一种无法喻言的力量。
林立把乾元瓶取出来，递给玲珑，玲珑轻轻地接过来，摇了摇瓶子，里面哗啦啦的响声很大。她知道这里面不会有太多的水了。这个鬼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恢复了原貌，乾元瓶在这里也只是个平常的瓶子大小，装盛的水也只是那么多，倒在碗里，所有的加起来也就有一两碗。
玲珑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张开嘴把瓶子底朝天地对准自己的嘴巴，喉咙处一动一动的。她笑着抹了抹嘴边的水痕，看起来喝得很开心。然后，来到林立面前。
“张嘴”玲珑调皮地在林立面前，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林立。
“干嘛？”林立问。
“我来喂你。”玲珑说。
“我？不要吧。人家是大男人啊。”林立说。
“要不要？哼。大男人。”玲珑语出威胁。“再大男人，你也是我男人。给自己的男人喂点水喝，难道你不愿意？你不喜欢？哼。。”玲珑扭过身，看也不看林立，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林立悄悄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地抱着她，哈一片热气在玲珑小巧可爱的耳朵上。玲珑咯咯地笑，缩了缩脖子。然后猛一回身把仅剩下的水都倒进了林立的嘴里。其实所有的水也就是一口大水。
林立似乎是猝不及防地咽了下去。“我就知道你打这个鬼主意。真是拿你没办法。”林立抚摸着玲珑有些干涩的发梢说。
玲珑满眼尽是深情地捧着林立消瘦的面颊，痴痴地看着他。“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真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以前，我以为那些就是爱情。以前，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以为那些就是生命的全部。现在我知道了。你才是。你才是一切。”
“傻丫头。”林立揉了揉她的头发，揽着她的肩头，望着眼前的这座大山。大山巍峨，雄浑无比。
两个人开始登山。山不知道有多高，他们走了很久很久。林立早已经精力透支，玲珑的脚已经磨破了，鲜血直流。他们气喘吁吁，嗓子早就哑的说话都非常困难。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玲珑靠在石头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了。林立弯下身，吃力地把她抱起来，然后背在身上。玲珑挣扎着想要下来。林立绝对不肯。
“你快放我下来，你先走吧。不然我们俩都会死在这里的。这个鬼地方。”玲珑嘶哑着说，压抑的干涩的喉咙里，带着让人异常难受的哭泣的腔调。可是她的眼睛里却连一滴泪都没有了。林立不理她，只是一味地背着她起来，继续步履蹒跚地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林立就这样数着自己的脚步，慢慢地又不可摧毁地向前走。
他们走过了山腰，走进了青云，然后一步步地踏上了峰顶。“我们来到了峰顶。我们倒了。”林立嘶哑地对玲珑说，玲珑紧紧地抱着林立，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
可是等他们松开想看一下下面的风光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还是在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