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愣住，“你是这么觉得的？”
她似不确信，还再问了一次。
霍行涧弯腰靠近她，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门板上。
“我想娶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他捏住她的下颚，“可是阿瓷，婚姻不是儿戏，虽然这年头离婚是家常便饭，可我在这方面，是一个传统到近乎迂腐的人，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只想和她有一个好的结局。”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所以，给我一些时间，不会一直这样的，嗯？”
男人的声音四平八稳，格外令人安定。
慕瓷睫毛颤了颤，“那要是，一直这样呢？”
霍行涧眼眸骤沉，“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我……”慕瓷手在身侧微微攥紧，他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想到自己之前生病的那些时光，她也自卑的要命。
那个时候，她迫切的需要一个温柔的，并且耐心的，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霍行涧，好的结局已经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我们结婚，婚后的生活跟现在不会有什么差别，甚至准确一点来说，按照现在的婚姻制度，如果你不愿意离婚，即便我想跟你离婚，也很难。”
“所以，这种不会发生的未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慕瓷主动抱住了霍行涧的脖颈，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很晚了，我们睡觉？”
霍行涧站在原地没动。
慕瓷索性主动攀上霍行涧的手臂，把他拽到床上。
“睡吧，时间不早了。”
她躺在他身侧，主动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脑袋抵在他的颈窝，“晚安，霍先生。”
霍行涧垂眸看着女人白净的脸蛋，心里莫名软的一塌糊涂。
好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入怀中。
一夜无眠。
次日，慕瓷醒来的时候，身侧是空的。
她在卧室找了一圈后，下楼问张妈，“霍行涧走了？”
张妈把早餐放在茶几上，“一大早就走了，我都没见到人，还是门口的保镖告诉我的。”
慕瓷看着餐桌上精致的早餐，面色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折返回去洗漱。
二十分钟后，慕瓷跟小阿辞坐在餐桌吃早餐。
小阿辞频频看向楼上，“爹地怎么还不下来？难道睡懒觉了？”
“他早上的时候就出去了。”
慕瓷把牛奶放在小阿辞手边，“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小阿辞眨眼，“妈咪，你是不是跟爹地吵架了？”
慕瓷愣住，“没有啊，怎么忽然这么问？”
“没有吗？”小阿辞鼓起腮帮，“那是不是爹地更年期到了？”
慕瓷刚喝了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谁跟你说的？”
“书上说的，”小阿辞一本正经，“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年纪大了就会进入更年期，经常心情不好，发脾气，还容易生病。”
慕瓷，“……”
霍行涧发烧，心情不好，发脾气，全齐了。
慕瓷皮笑肉不笑，“爹地不是更年期，他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不想让你跟妈咪担心，所以才自己偷偷出去的。”
小阿辞眨眼，“可家人之间，不就是有了困难，要一起面对的吗？”
慕瓷直接被问沉默了。
她柔声道，“因为爹地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的亲人，没有人教他，遇到麻烦的时候，要告诉家里人，大家共同面对。”
“所以，小阿辞跟妈咪，都要多理解理解爹地，给他时间，让他慢慢学，好不好？”
小阿辞点点头，“那妈咪一会吃完饭，直接去找爹地吧。”
“他现在肯定很需要你。”
小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都是最朴实无华的答案。
慕瓷正好有这个想法，于是在把小阿辞送到学校后，回去的路上，她拨通了霍行涧的电话。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通，是李缙接的，“夫人。”
慕瓷，“……霍行涧呢？让他接电话。”
李缙站在医院的诊室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二爷现在在忙，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慕瓷蹙眉，“是不方便，还是不想接。”
“这……”李缙紧张的要命，根本接不住慕瓷的话茬。
他总不能告诉慕瓷，他们家二爷在看男科吧？
这要是说出来，二爷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行了，”慕瓷也没过多追问，只是道，“他不接电话也行，你帮我转达就行了。”
“你告诉他，我现在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今天下午民政局下班之前，我都会在那里等他，如果他不出现的话，这婚就不用结了。”
说完，没等李缙回答，慕瓷就把电话挂了。
李缙一脸懵逼，刚好这时诊室的门打开，霍行涧走了出来。
他把手机递过去，“二，二爷，夫人打电话了。”
霍行涧眼眸震了震，他接过手机，“她说什么了？”
李缙回答的战战兢兢，“夫人说，她现在在去民政局的路上，还说今天民政局下班之前，她都会在那里等您，还说如果您不出现的话……这婚就不结了。”
霍行涧翻找到慕瓷的号码，刚准备拨回去，却忽然顿住了动作。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李缙点头，“需要我现在送您去民政局吗？”
霍行涧看着手机屏幕，就像是陷入了电车难题，不管是选左还是选右，都会有人牺牲。
他捏了捏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似乎有了决定。
慕瓷是早上十点到民政局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帮她领了号码。
“这位女士，您注意号码，一会儿会喊你。”
慕瓷点点头，道谢后坐在民政局的椅子上。
椅子是镂空的金属，有些凉。
因为来的早，加上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一，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来领证的人不是很多，没一会儿就轮到了慕瓷的号码。
慕瓷频频看向门口，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只好跟工作人员说明情况，然后重新取了号码。
这次还是一样。
工作人员也察觉到了慕瓷的窘迫，主动倒了一杯水给她，“这位小姐，要不这样，号我就先不帮您取了，等一会儿您爱人过来，我帮您走VIP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