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姗姗本能摇头，“我没有……”
“到底有没有，你说了可不算。”
宋芷仗着沈建成撑腰，一脸趾高气昂，“你惹了我们沈总，就算是二爷来了，也没那么容易把你救走。”
慕瓷从进来看到宋芷手里拎着酒瓶的时候，就已经不满了。
现在，愤怒直接飙升到了最高。
“是吗？那人我今天，还非带走不可了，”慕瓷盯着宋芷，“毕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宋小姐你一样，这么能屈能伸。”
她加重了能屈能伸四个字，语调带了讥讽。
宋芷怒火瞬间燃起，“你！”
她手在身侧攥拳，言语讥讽，“能屈能伸的人，不只是我吧？慕律师你爸妈的骨灰都被人给扬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关心别人，我要是你爸妈，估计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宁。”
“啪——”
忽如其来的一个巴掌，落在了宋芷脸上。
“宋芷，你最好把你的话给我收回去！”她眼神冷漠无比，“不然，落在你脸上的，可就不只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
宋芷捂着自己的脸，羞辱的看了眼沈建成，却发现他没有动作。
她委屈不已，主动攀上了沈建成的手臂。
“沈总，”她撒娇道，“我可是您的人，您就看着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被外人欺负吗？”
沈建成手里夹着雪茄，坐在沙发里看向慕瓷和霍行涧。
“小霍总，我今天不妨跟你把话说明白。”
他没夹雪茄的手抱上了宋芷的腰，看向李姗姗，“这个女人无缘无故出现在清水湾，你要是现在把人带走，那我恐怕真的要怀疑，她是小霍总你专门请来，刺探军情的。”
霍行涧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后，忽的笑了。
他看了眼慕瓷，“你先带她走。”
慕瓷一愣，“那你呢？”
“我？”霍行涧没了镜片的遮挡，直勾勾对上了沈建成的眼镜，“我当然是留下来，跟沈总好好叙叙旧了。”
慕瓷欲开口说一起走，却被李姗姗拽住了衣袖。
她小声靠近慕瓷耳畔，“慕律师，我们先回去吧，我好害怕……”
慕瓷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看向霍行涧，“那我先带她走，等把她安顿好了，我再来找你。”
慕瓷扶着李姗姗往外走，拦路的保镖却没动。
她回头，看向沈建成。
沈建成夹着雪茄的手弹了弹烟灰，“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让路？”
保镖闻言，瞬间让路。
慕瓷离开之前，特地还回头看了眼霍行涧。
她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沈建成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之前霍行涧即便是跟他对弈，都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过。
如今等于是直接摊牌，表明了两个人对立的身份。
霍行涧走到沈建成对面的沙发，弯腰坐下后，拿起了茶几上的雪茄。
他在掌心把玩，没点燃，“沈总，如果我没记错，清水湾那片地皮，四年前的刑事案件，还没有解决吧？”
他闻了闻雪茄，明显味道不太对，索性把它放回了盒子。
沈建成眯起眼睛，“小霍总有何高见？”
霍行涧坐进沙发，把眼镜重新戴上，“慕律师已经正式从君行离职，不久后会来我公司，我想她应该十分愿意，帮沈总您处理这桩案子。”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诡谲起来，宋芷也察觉到了异常。
她紧张道，“沈总，您和二爷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她起身，加快脚步离去。
期间路过霍行涧，男人目不斜视，甚至因为她路过，朝着沙发靠背靠了靠。
宋芷压下心中不快，把门关上。
包厢内，一片静谧。
沈建成指尖的雪茄烟丝袅袅上升，他隔着青白色的烟雾，对上了霍行涧的眼睛。
“整个江城，能处理刑事案件的律师有很多，”他坐起身，“我没必要把自己的软肋，交在不熟悉的，甚至是敌人手里。”
“敌人？”
霍行涧轻笑，“沈总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敌人？”
沈建成眯起眼睛盯着霍行涧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笑了。
“既然小霍总主动要求合作，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坐直身形，朝霍行涧伸手，面带微笑，“合作愉快。”
霍行涧看着面前男人的手，粗糙且带着岁月的痕迹。
可这双手，却是血腥的。
他起身，语气温淡，“那就期待跟沈总的合作了。”
沈建成一愣，看着霍行涧离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楚柏昌。
直到烟灰烫到了手，他才回神，捏了捏眉心，喊了保镖进来。
“你去查查，刚才那个女人的底细，越快越好。”
“是。”
……
慕瓷扶着李姗姗从夜笙出来后，把她送上了车。
她叮嘱李缙，“你先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保存一下证据，然后送他回去。”
李缙闻言点头，打开车门。
李姗姗坐上车后，第一时间抓住了慕瓷的衣袖。
慕瓷回头，“怎么了？”
李姗姗抿唇，纠结了好几秒，才道，“清水湾那片地皮有问题。”
慕瓷惊讶，“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李姗姗摇头，“我原本是想去清水湾提前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结果意外发现了工地半夜在施工，清水湾那块的度假村项目我在往上搜过，还没有正式进入开发阶段，他们却在半夜施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抬头，有些愧疚，“原本我想近距离查看的，却没想到遇到了刚才那个穿包臀裙的女人。”
她垂下眼睑，无助的攥着裙摆。
“慕律师，对不起。”
她声音有些委屈，“还好你跟霍先生及时出现，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
话说到一半，李姗姗终于后知后觉落下泪来。
慕瓷听到她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凝重的。
“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她蹙眉，表情凝重，“李姗姗，我说过，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是我和霍行涧，都不一定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我知道你想要查出害死你爸妈的凶手，但是还希望你冷静一点，以后不要再作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事。”
“否则，到时候不但抓不住凶手，你还可能会死。”
李姗姗一愣，紧张抬头，“有……这么严重吗？”
“有，而且只会更严重。”
慕瓷关上车门，“李缙，送她离开。”
李缙点头，弯腰上车。
黑色库里南缓缓驶离夜笙，慕瓷这才折返回夜笙。
路上她加快了脚步，心里慌乱如麻。
电梯门打开，她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结果却撞进了一堵硬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