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晚宴,相谈甚欢。
散席之后,白薇留在家里住,她还想等白芷下班回来多聊一会。
姐妹两个,从小就相互依靠,想说的悄悄话多着呢,也不便咱这大老爷们听。
所以我就回到白家的酒店,和大头、杨家父子会合。
好好的睡了一大觉,恢复了体力,又吃了舒舒服服的一顿中午饭。等到下午,白薇才开来了一辆更舒适的商务车,带上我们便直奔海城。
咱也不是没见过大城市的人。
上次去港城,中环、旺角、铜锣湾都转了,虽然没见到陈浩南,可也算是领略过了港城的风土人情;至于燕城,北方一号大都市,那更是满地高楼大厦……可要是比起这摩登,它们和海城比,还是相去甚远啊。
我们进到城区的时候,正是夜幕降临十分。
站在外滩的夜色中,望向黄浦江对岸,璀璨的灯火与星河交相辉映,将都市的摩登演绎的美妙绝伦。
杨臭娃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像是在看另一个时空。
杨大正则连连叹气,不安地问我,这样的地方,看病的钱肯定不少吧。又得让你破费。
“他罗大哥,等我病好一点,回去将小罗卖了,说什么也得给你凑点钱。要不这恩情我们父子还不起啊!”
“嗯?小罗?”大头惊愕道:“罗老板,你上次在嘎巴沟才住了两个星期,还留下种了?怎么冒出来个小罗?”
杨臭娃一笑,露出一口歪牙。
“小罗是牛!上次罗大哥在我们那,给我们家带了好运,那母牛一口气生了三胞胎。为了感谢罗大哥,我管那只最好看的黄底黑花牛犊叫小罗。”
说到这,臭娃有些难过道:“不过家里没钱了,大牛们都卖了,就剩三只小牛,关在后院……”
“杨叔,您就安心治病。”我安慰杨大正道:“你别看我没钱,可我媳妇和我兄弟有钱。我抱着他们的大腿了,一辈子吃喝不愁,所以你就甭管钱的事了。”
就这样,我们直接带着杨家父子去了定好的医院。
据说这是海城最好的三所医院之一,而在颅内科,同样是全国排名前列。
因为白芷已经托人打好了关系,所以我们一到那,就直接住进了病房。
值班的大夫告诉我们,明天会有专家会诊,今天先安顿好,有任何事,都会有人提前来通知我们。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杨家父子还住上了单间,由此可见,白芷确实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白薇我们将生活、洗漱用品全被给安置好,才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两个房间。
简单吃了口东西,大头兴奋道:“来海城了,咱们好歹也得去转转吧。你们小两口要是不着急睡觉,咱们去逛逛如何?吃哈喝啥,算哥的,我买单。”
白薇看着我,询问我的意思。
“能吃大地主,干嘛不吃?走,反正他说他买单!”
我们三个直奔外滩。
“啧啧啧,大长腿啊腿大长,黑白丝啊小鱼网。”一下车,大头就对着满大街的腿感慨起来:“难怪过去海城的黄包车最著名,就这些腿,哪个拿出来都是跑车的好腿。”
我和白薇则没心情看腿,来到这,一是看景,二就是吃东西。
海城本身就小吃多,再加上这里云集全国的美食,我俩只管吃,大头在后面管结账。
“说请你们,你俩还认真了,把我当成给你们结账的管家啊!”大头虽然抱怨着,可还是出手阔绰,七块的就给人家十块,十七块的就给二十块,大有阔家少爷炸街的意思。
走着走着,白薇忽然道:“宋叹,这店我全包了。”
我和大头有些惊讶,一条头,竟然是大白兔奶糖专营店。
“小天天,你不是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吗?这今天到了大白兔奶糖的故乡了,还有人出钱给你花,说什么也得包场子,全买了,想吃啥味的就吃啥味的。”白薇勾着我的脖子,努努嘴道。
我咋就没想到,海城市大白兔奶糖的产地呢!
说什么也得买点啊!
“多大的人了,还吃糖,幼稚不幼稚!”大头嘀咕道:“白小姐,你就惯着他吧。他吃大白兔奶糖,你就要包店,他还喜欢吃大白兔呢,咋,你还想再给他娶个三房五房姨太太,找三五个奶妈啊。”
你大爷,再好的事,到他的嘴里,也得带点骚味。
我们三个正要进店,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男子蹲在一个下水道井盖旁边,手里拿了个东西,像是铜钱,朝那井盖敲了敲,然后放在了耳朵旁,好像是在听什么。
这人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枚花钱啊。
“走啊,干嘛呢!”我正打量着,大头却把我拖进了店里。
白薇一口气,给我买了十几种口味的汤,每一样三斤,一共买了好几十斤。
“你们这可真是抓住绵羊了,就可一只使劲的薅羊毛啊!”大头一边背着糖,一边结账,嘀咕道:“白小姐,你也是,吃这么多糖,你就不怕他将来搞个三高?嘴斜眼歪流口水,和那隔壁吴老二是的,看谁都哆嗦。”
“那更好,那就成了我一个人的了,免得有人对他动心!”白薇哈哈一笑。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个蹲在井盖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等我们三个逛到了豫园附近的时候,远远我竟然又看见了这个人。
这次他没蹲井盖,而是跟在一个妇人的身后。
那妇人三四十岁,微胖,臀围极其夸张,左扭又扭,胯骨的摔抽力估计能砸核桃。
我心中一笑,原来这仁兄好这口啊。
就在我收目光回来的时候,突然就看见那女人脚下的一个井盖孔上,兀的一下窜出一抹红光来。
霓虹灯下,这团光雾很是隐蔽,接着那雾气就化成了一只血色淋漓的手抓住了那女人的脚踝。
与此同时,身后那人反手一抖,一抹银色嗖的一下闪烁而出,没有声音,但那血手一下子缩了回去,几秒后,在十几米之外的另一处井口,一个影子闪烁而出,奔着远处逃窜去了。
女人叫了一声,以为自己崴了脚,赶紧扶了扶鞋子,而身后的男人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速度迅疾了朝着前面的人追了上去。
我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心中的揶揄有多可笑,原来此人是个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