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大声道:“这么说来,洛鸿元是在亲自操控你?他已经不相信姜忠信了?说,这次派你来,洛鸿元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道:“对不起,我能和你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我得见了你们的头再说。”
骰子冷声道:“老子就是这里的头,为达家族就由我说了算。”
“呵呵,骰子是啥?”我淡淡道:“骰子就是人们在桌子上玩具。人们让他转,他就得转。转不出来人们希望的数字,人们还会把他砸了,你说,就冲这这名字,你怎么可能是为达家族的老大呢。”
“你……”骰子咬了咬牙,抬手指着我的脑门厉声道:“好,觉得骰子是个小把戏对吧?我就让你知道知道,骰子的脸色,也能决定一个人是生是死。来啊,把他捆住了!”
我当然能动手,此时房间里一共七个人,我不是没有胜算,只有三把枪,一拔在黄毛的手中,另外两把在肌肉棒子的腰后,我要是第一时间处理掉黄毛,然后在干掉那两个迷彩裤,就有以一敌七的机会。
但这里是为达家族的地盘,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如果从现在就开始暴露我的实力,那见到洛林就太难了。
所以,眼下我只能忍着。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将我捆好,用房梁上的绳索挂好。
“小子,你是北方来的,不知道港城的大海有多咸。最后问一句,洛鸿元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一笑道:“我也还是那句话,你们都被老姜头耍了,我之见你们的主子,不和你废话。”
“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这厮朝我咒骂一声,一脚踹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只觉腹下一阵剧痛,双脚一个踉跄,就从那木板上的窟窿掉了下去。
哗啦啦,铁索滑动,咕噜一声,我就掉进了大海中。
海水瞬间浸透了我的衣裳,接着是耳鼻喉咙。
腥咸的海水堵塞了鼻息和喉管,尽管我会游泳,也有着不错的闭气功夫,可这种捆缚双手,突然被投掷海中的方法,让我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几乎几秒钟,那种窒息感就包围了我的灵魂。
就在我眼前有些昏花的时候,铁索被拉了起来,我也得意重新钻出了水面,大口大口使劲呼吸着空气。
“小子,是你的嘴巴硬,还是这港城的海水咸啊?现在能开口了吗?”
我剧烈咳嗽几声,使劲昂着头朝上喊道:“你知道我们老家,把骰子还叫做什么吗?猴,就是耍猴的猴。”
“吊下去,吊下去!”骰子疯狂怒吼起来:“就别让他给我歇着,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在上来。”
哗啦,铁索下放。
我又一次沉浸在了海水里。
不过这一次我已经有了准备,进水之后,我也不再挣扎,而是平静地闭气硬挺。
在我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果然,他们又把我拉上了水面。
由此判断,我又猜中了,这个骰子就是个小人物。他不敢把我弄死。
于是我就按照掌握的规律,上来之后,就大口呼吸,保留体力,一不呼喊,二不挣扎,进水则闭气凝神,像是逆来顺受一般。
在反复折腾几次之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酷刑”,在水中,我甚至能睁开眼看看四周。
这一睁眼不消说,模模糊糊中,我竟然看见了好几具死尸。
这些尸体,用绳索捆在石头或者水泥柱上,就沉没在三四米深的海地,有几具已经变成了骷髅,只有一具,破烂的衣裳里面,尚有些残肢腐肉。较为引人瞩目的是,他的衣裳里面,是一件灰色的道袍,不难看出,这人也是个天师。
搞不好,在我之前,洛家上一个派来的人就是他。
看着这些尸骸,我其实并不慌张,因为我故意抛出去的诱饵已经成功了,我和死掉这些人不再一样,我是洛鸿元亲自派来的。
反反复复吊了二十几次之后,我虽然感觉有些气喘吁吁,但先沉不住气的,还是这个骰子。
“把他拉上来吧!”
听这厮的声音,就透着一股子的不甘心。
我被吊上了水面,脚下的木板随即也被关了上。
“怎么样,想通了吗?”骰子幽幽道:“现在你肯说了吗?”
我咧嘴一笑到:“就别虚张声势了,你要是对我有办法,就不会把我叫啥来了。是不是来消息了,你们的老大要见我?”
骰子突然抬膝,对我的小腹又是重重一击,冷声道:“甭嚣张,上边也就是见你一面,还没说你可以活呢。上几个和你一样燕城来的人,都在这水里泡着呢。你,也不例外。这绳索我给你留着,说不定天亮前,你还得回到这。”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我咧嘴一笑道:“你打了我三下,我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是四下了,我看你能如何!”骰子怒不可遏,一个挥肘,将我掀翻在地。
尼玛,这孙子拳脚上确实有两下子,这一肘子,打得我感觉心脏都在抽搐。
我倒吸一口冷气,用捆着的双手撑地,爬起来道:“干嘛只打四下,你直接把我打死多好?来,用枪照这着老子的脑门打。”
看着骰子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我乐开了花。
“拖下去,老大要见他!”骰子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
就这样,我又被蒙上了头套,拖出了海上的木屋。
从海浪的声音判断,应该是带着我朝陆地上走了。过了十多分钟,似乎进了一处院子。
等我再能看见,已经是一间屋子的大厅了。
屋子里站了十多个人,先前的人,只有骰子和黄毛尚在,其他的都不见了。这些人就不再是单纯的迷彩裤了,好几个都是身穿东南亚那种花衬衫,筒子群的男人和女人。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身上有纹身,而且,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大大的玉牌。
“听说你要见我?”此时侧面走出一个男人,五短身材,身穿花白白色衬衣,脖子上有个黑色蝎子纹身。能看得出来,此人有些老大气质。
他一坐在主座上,就有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跟了进来,手里捧着茶壶,给他倒上了茶水。然后恭敬地侍立在了一旁。
我微微一笑,正色道:“你们把洛林交给我带回燕城吧,否则,你们可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