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要我命,你也得先活着啊。罗先生,我还没说让你活着从这离开呢!”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灰布西装的老年人。
这人眼窝有些深,脸上略有坑洼,鼻子下边的髭刮得干干净净,下巴上的胡须到了留了一寸多长。
“就是你找我?”我眯了眯眼问道。
老头没吭声,淡淡道:“我想知道,你有多能打。”
说完,一挥手,身边四个身穿黑色背心,露着肩背的男人站了出来。
这四个人身材敦实,身上的线条说明,都是练家子。
他们脚踏那种传统沉重的方头皮鞋,手上戴着露指拳套,寸头方脸,以我估计,可能当过兵。
四个人显得比外面那些人礼貌的多了,先是朝我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这才拉开拳脚,各持一个方向,将我围了起来。
看样,如果刚才那是初级挑战,这才是整整的步入了正餐。
我深吸一口气,肺腑倒是没什么压力,但是外伤恢复的却没那快,刚才的争斗,已经挣开了血痂。
“可以开始了吗?”四个人中有人开口问道。
我默然一笑,这彬彬有礼的样子,像极了过去那种“特殊保镖”。
“开始吧。”
我朝着其中一个勾了勾手,也拉开了双臂。
这人怒吼一声,一马当先,简单一招压肘砸头别臂就证实了我的判断,这人曾经一定在部队待过。招式极其简单,但这些可都是名副其实的杀人技。
我虚挑一脚,用脚尖磕开的手肘,身体平行后移,主动朝另一个人靠了过去。
以一敌多的时候,一定要牵着敌人走。本来人少,视觉上就占劣势,所以,你必须将他们调动起来,让他们按照你的节奏,一一打破。
果不其然,我朝后面的人一靠,后面的人就迫不急想用拢臂掐喉垫肘抓住我的胳膊让我就范。
我依旧不和他计较一时长短,继续错位横出,奔第三个人去了。
如此反复,总之,就是面前招架一个,后面戏耍一个,不恋战,也不逃脱,让他们跟着我,却又抓不住我。
当我把四个人全都调动到一个方向的时候,这样没了后顾之忧,就开始可以反攻了。
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目的,还想着马上摊开阵型,重新来犯。
但我已经抓住机会,不给他们再行调整的时间,全力重拳猛攻一个。他们的招式明显都是练外力的,也就是所谓的筋骨皮练法,而我则是内在的练法,打的是一口气。他们看似暴戾的重拳会被我轻轻挡开,可我的一拳过去,他们根本就接不住。三拳放倒一个之后,他们的锐气也就没了,剩下的三个人,平均都没接住我两招,就靠在铁皮门上不动了。这几个人,很讲究,知道自己不敌之后,既没有盘外招,也没有任何不敢,全都做了个拱手的姿势,就不斗了。
当然,他们彬彬有礼,我也没有赶紧杀绝,否则,这四个现在已经咽气了。
“老先生,现在可以说话了吧!”我大声道。
老头攒了攒眉心,正色道:“再来……”
说完,一挥手,这次又站出来八个。
我去!
我算看明白了,这还有好几十号人呢,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完啊。
这些人,哪个拿出来,不都是拳头沙包大,块头二百斤?我就算是铁打的,也架不住如此车轮战啊。
我一把扯去上衣,厉声道:“甭踏马的玩矜持了,你还有多少人,一起来。老子姓罗,名天,最不怕的就是一打多。不过有言在先,从这一局朝后,我可不再手下留情,凡犯我者,皆是杀招。咱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在招上了。”
我这话一说,这些人也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哗啦一下,全都冲了上来。
这老先生却猛然一摆手,定睛看着我身上的伤口,幽幽道:“你果然受伤了?”
“什么叫果然受伤?难道受伤还用装?”我低头看了看,好多伤口都在浸血。
说到底,这次养伤的时间太短。
若不是有岳稚川这个“神医”,还有“归藏木气”的调养,我现在都未必能下床。
老头道:“看你身上的伤口,少说也得有二十多处,刀伤的形制也不一样,其中肋骨上的像是贯穿伤……你伤的够重的啊。看来,胖子没说瞎话。”
“老先生,恐怕你不是外科大夫,这里也不是外科门诊吧。到底打还是不打?”我已经想好了,在开战,我就直接动用徂徕心术,有一个,我打死一个。反正徂徕心术算是经脉之术,也算不上真正的术法,我也不能算践踏规矩。谁让他们没完没了的车轮战呢。
老先生一摆手,让众人退下,朝我道:“不打了,和罗先生聊聊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吧。”
“不谈!”我大声道:“要么,让我看见我兄弟,要么,让你们的头出来,我罗天只和大老板谈。否则,我宁愿干翻你们所有人。”
老头一笑道:“怎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大老板?我看起来不像有钱人?还是我看起来没有气质。”
“老先生衣履富贵,言谈大方,但有一样,您说话的时候,太爱低头了。而且,你没发现,你很习惯上翻眼看人吗?”我淡淡道:“所以不是我看不起老先生,实在是您的肢体动作在说明,您是一个更习惯听从于上,打理于下的人。做个管家、,秘书、师爷、门客绰绰有余,可做大老板,似乎差了点。”
老头哼笑了一声,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故作深沉,一挥袖道:“来啊,送我和罗先生去见咱们的大老板。”
院子大门打开,一辆博速顶级商务开了进来。
老先生一挥手,让身边人都散了,只留下了两个人,陪着我上了车。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车的窗户,黑乎乎的,也看不出窗外。
总之,就这样寂静无言地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车才停了下来。
车一停,我便道:“老先生,特务接头都没这么复杂吧,用把我的眼睛遮住吗?”
“罗先生到了这里,您就是客人了,我们怎能如此对待客人?先前所作所为,皆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包涵!”
说完,下了车。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一栋别墅。
这可不是一般的别墅,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庭院。
在燕城这地方,一个厕所都是别人奋斗的一生,而这里,至少能有三五万个厕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