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大绿脸搞什么名堂。
他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
最后这几个回合,他完全没有发力,也就是说,如果我真想杀了他,那自己肯定也得付出巨大代价,包括死。
可是个时候,他却偏偏走了。
从实力上,他没有怕我的理由,可为什么还说要去另请一个人来?
难道说,他怂了,不想和我血战,而是想找帮手碾杀我?
可看他那样子,也不像啊。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一种将我斩落马下的欲望,可到了后面,他瞧着我的眼神透漏出的完全是错愕和惊奇。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还有,他要找的人是谁?
真是奇了怪了!如果不想和我交战,干嘛又让那兵总联系大兵镇,要将我包围在这?
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一片漆黑之中,我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确定了一个方向,大概着觉得是前往黄泉医馆的路,就自顾自地朝前摸索。
爱咋滴咋滴吧。
事已至此,我的已经没有退路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一个大兵镇至少上万人马。
还不将这鬼市围的水泄不通?
想走是走不成了,何况我也不想走。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往半步多和黄泉医馆的方向去找一找。
如果白薇的魂魄没有散掉,我相信,总有人曾看见过。
我正摸索着,忽然听见周围的气场有些异样,沙沙沙,像是有风再吹。
要知道,刚才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娘希匹的!
难道说,刚才不敢正大光明和我打了,这回却来了一招“黑灯杀”?
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残刀,靠着耳朵的判断,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突然,一个明显的气流闯了过来,同时,还还有一盏暗绿色的灯。
不对啊,怎么还有灯光?刚才天一黑下来,整个鬼市的幽冥鬼火可是都熄灭了。
说时迟,暗示快,这绿灯眨眼已经到了跟前。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猛地一把将刀横了上去,直接削首。
“别杀我!”
这人娇叫一声:“是我!”
我用尽全力,收住刀锋,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念成的老板娘。
她换了一身蓝色旗袍的装束,手提一盏小灯,那灯火忽闪忽闪,像是随时能灭是的。
“怎么是你?”
我皱了皱眉道:“刚才你替我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了,可这不意味着我宽恕了你。你赶紧走吧,周围有人逼上来了……”
“嘘!”老板娘轻轻摆了摆手,低声道:“跟我走吧。我手里的灯叫幽离灯,是唯一能在弥天黑炉里看见东西的灯,只有这样的灯,才不会迷路。换句话说,你站在这,只要是有人想找你,提上这盏灯就能找到你,可你却看不见他们,除非他们已经近身在三米之内。”
三米……
我心头一寒。
三米距离,太近了。如果别人在三米之外能看见我,而我却看不见对方,那他完全可以先朝我发动袭击啊。
这个大绿脸也太恶心了!
“看来,我还是高看他了,还以为他至少是个敢做刚当的汉子,原来也只会偷偷摸摸!”
“也许不是大司首的意思呢?我可亲眼看见大司首离开了……”
“这种担着臭名的事,他完全可以交给部下,自己当然要离开,以正自己清白。下面的人,疯狂舔他,愿意做这个出头鸟的多得是。”
“不管是谁,你赶紧跟我走吧。”
我断然摇头道:“我哪都不去,我要去黄泉医馆,我要问遍所有人,我不相信白薇就这样走了……”
“唉,真服了你了……走吧,我带你去黄泉医馆和半步多!”一念成老板娘喃喃道:“我还真想知道,这个白小姐真容长的什么样,竟然能让这样的男人为他疯狂到这种程度。”
“你不懂,这和长相无关!”我怕冷声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愿与子同悦,静谧长久。我喜欢的是她的人,而不是一副皮囊。当然,这不意味着我从不欣赏她的容颜。肤浅点说,我没觉得有哪个女人比她动人。”
周围沙沙的的声音更近了,而且,至少有十几个人,方向各不相同。
看来,他们手里也有这所谓的幽离灯,否则,不会如此目标准确。
“赶紧走吧,我发誓,我这次只是想帮一帮你,绝没有任何人指使我,算计你……”老板娘着急道:“你想想,如果白小姐还活着,可你却在这被他们算计死了,那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可以执拗,但不能头铁,硬往枪口上撞。
我还是先去阴阳医馆再说。
就这样,这女人举着一战小小的灯在前引路,大约着走了一公里,终于暂时摆脱了后面沙沙的跟踪声。
“到了,左边是半步多,右边是黄泉医馆……咱们先去哪?”
“既然那大绿脸是从黄泉医馆出来的,那就去医馆!”
老板娘朝右侧走了几步,将手往高一举,便勉强能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陈旧牌匾——黄泉医馆。
她看了看我,走上前,咚咚咚咚,轻轻敲了敲门。
可一阵沉默,里面根本没人做声。
“我……我是一念成的掌柜,我来寻个方子,抓点药草……”
天都黑了,黑炉盖顶,对方要是不傻,就不可能相信,有人这个时间回来抓药!
我上前一脚便将店门踹开了。
空气对流,一股阴风扑在了我的脸上。
进了门,老板娘赶紧转身将门关上,走到柜台和内号看了看,低声道:“怎么没有人啊?难道说,医馆的人也随着刚才的鬼流退去了?”
我瞄了一眼楼梯,准备上去看看。
可还没动身,外面的沙沙声却已经跟到了门口。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好啊,反正现在我进了屋舍,不用担心被偷袭了,有本事你们就进来。
“谁!有人……”
老板娘突然瞪大眼,朝上喊了一声。
我目光一扫,也看见一个鬼影,似乎要下楼,却突然又龟缩了上去。
我手扶把手,纵身一跃,以半把残刀,直接冲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