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鹰钩鼻的恐吓下,两个差官看了看我,一脸不服气,又无比丧气的离开了。
我白了鹰钩鼻子一眼,自己给自己念还魂咒,马上回魂上身。
还好,时间不长,身体还不凉,就是有些僵硬,估计得适应一会了。
鹰钩鼻子穿墙而来,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样,多亏我及时出现吧?”
不等他说完,我便一摆手道:“得,打住,别在我这卖好,我是不会领你人情的。”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好歹也是替你暂时赶走了两个难缠的鬼吧!”
“不好意思,要不是你,我能杀了他们。”
“哎哎,这话可不能瞎说啊,杀冥府的差官,那是掉脑袋的!”
“你觉得我怕吗?”我朝窗外瞄了一眼,确定药铺那边没事,便继续道:“老话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你们都认定是我杀了城隍了,我还怕担下杀两个差官的罪名?”
“我可没说城隍一定是你杀的……”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单单怀疑是为干掉了城隍,甚至都怀疑,我居心叵测,将你的大胡子队友杀了啊……”
鹰钩鼻子有些尴尬,苦笑道:“你这人可真记仇。我不过就是怀疑……”
“怀疑还不够吗?”我大声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无辜屈死在当权者的怀疑中啊。心里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那就无可挽回了,懂不懂?刘邦怀疑韩信,最后是不是干掉了韩信?高宗怀疑岳飞,最终是不是杀了岳飞?武松怀疑潘金莲,最终是不是……当然,这个杀对了。总之,你怀疑了我,那对我来说,就是羞辱。”
鹰钩鼻子无奈摇摇头道:“好吧,我承认,那会我有些武断,确实不该轻易怀疑你。”
“行了,咱们又不熟,你犯不着和我说那么多!有事吗?没事就走吧,我得休息了!”
“你能不能别有那么大的的敌意?”鹰钩鼻子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我那大胡子朋友确实不见了。”
“我早就说了,就他那招摇的架势,不死就怪了。”我淡漠道:“多思不若养志,多言不若守静,多才不若蓄德,一个暗访的人,竟然拿着令箭四处显摆,那不就是找死吗?”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坦白说,你觉得是谁干的?”
“那你说呢?”
“在镐城,只有两股势力,第一,就是城隍旧部,第二就是你,你和你的人要是真没动手,那只能是和城隍有关的人啊……”
“也有点脑子嘛!”我揶揄道:“既然你有了判断,那你如实上禀不就行了?”
“可问题是,现在城隍被杀了,矛头都指向了你啊!”
“这么说来,你在你主子那,也没什么话语权嘛。否则,你还会担心他不会相信你的话?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鹰钩鼻子沉默稍臾道:“我觉得,你还是跟我去见一见我们的尊上吧。你也看到了,现在冥职系统已经默认了是你杀了镐城城隍,冥间势必会拘你入冥去的。知道你有些本事,可现在来的只是阴差和勾魂使者,下一步来的将是罗刹一类的将官,你终究会被捉去的。”
“捉去怎么了?”我大声道:“我真要被捉去,那只能怪我学艺不精,该死。反正,我不会去见你的主子。”
“真拿你没办法!”鹰钩鼻子站起身,来回徘徊了两趟,大声道:“这样吧,我争取让我尊上再来镐城一趟,三天之内,你做好准备。到时候,把你所知道的,所见到的告诉他。你要知道,我做这件事,对我确实有好处,因为这是我的任务,可对你也有好处,你总不想一直被猎杀吧?冥间想要拿你,总会把你带去的,到时候你的朋友、爱人怎么办?”
我虽倔强,可也算知道好歹。
鹰钩鼻子先前的话,都是些虚头巴脑的官腔,可这话,确实是掏了心窝子。
如果我真想和大头、白薇他们自由自在地过小日子去,这件事不了结,恐怕永远不安生。
“好,我答应你!”我正色道:“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和他之间,是谈话,不是审讯,若是搞阵仗排场逼供恐吓那套,就让他趁早别来。”
“你想多了,我们尊上,平和近人,好着呢!”鹰钩鼻子面露喜色,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至于你,小心点,我来镐城的时候,会先通知你。”
将此人送走,我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是我非要咄咄逼人,主要是,我这个人山野惯了,总觉得这些带着官腔的人,都是些平庸之辈,居心叵测之徒。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想和更大的人物扯上关系。
先前我已经做出判断了,在镐城见过的这个大人物,极有可能和岳稚川有些关系。到时候万一扯上岳家,难免又要攀交情,那我母亲想让我远离镐城、中南山的愿望就落空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凌云打来了。
“罗大哥,你快看,药铺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探头朝外看了看,果然,两个游荡的阴魂,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药铺外面。
看着两个家伙,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太像是过来看病的鬼祟。
“我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等一等……”我警觉道:“丁大夫说了,不管任何情况,咱们不要过去……继续观察!”
两个阴魂到了药铺前,朝着四周看了看,兀的一下,就钻到了里面。
此时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从哪冒出来得家伙啊,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这?
“罗大哥,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会不会是丁大夫出卖了咱们,想把季岚交出去?”
没道理啊!
丁大夫并不知道我们是谁,而盘踞在镐城的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季岚在这里。
“先不要胡思乱想,在没弄清楚之前,怀疑有恩于自己的人不合适!”
我话音一落,就看见丁大夫被两个鬼祟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嘿嘿,嘿嘿!下雨喽,冒泡喽,王八顶着草帽喽……”丁大夫嘻嘻哈哈,一会原地转着圈,一会蹲在地上,就像个发癫的疯子。可实际在我们阴阳眼看来,分明是那两个小鬼在戏弄他,虐待他。
尼玛的,我心一横,急身便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