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为了不给医院那边招去麻烦,我和大头根本就没去医院,而是让白薇找白家的佣人开车,将凌云送去了大槐树村。喻长青已经和我保证,说服凌云听从他进棺材里躺着这件事他来做。
而我和大头,则满姑苏城的去各大药房买各种珍贵的中药材。
什么人参、鹿茸、虫草,什么灵芝、天麻和雪莲,不要最好,只要最贵。
造成一种病人已经极度虚弱,就等着靠这些东西吊住最后一口气的架势。
等买完了东西,天也快黑了。
此时白薇已经出来和我们回合了。
三个人带着这些东西,还有白薇从岳稚川那带来的衣物,一起去了昆承湖的房子。
果然是远郊的远郊,周围基本上没有多少民居。
不过,风景没的说,白家的房子更是处在一个绝佳的赏景地点。
大头砸着牙花子,看着房子道:“白小姐,果然是资本家的世界我们融不进去啊。你们家到底还有多少资产?这房子买给你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白薇苦笑道:“这算什么?在姑苏,这样的房子也只能算是个边远投资而已。再说了,虽然说是给我买的,可我又没住。这不,我已经习惯和天哥浪迹天涯了……”
“你拉倒吧!”大头道:“你肯和他这个穷鬼浪迹天涯,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有资本。你要是和我是的,穷的当了裤子吃饭,还有心思去浪迹天涯?就因为你是富家千金,你才觉得玩个穷小子有意思,你要是穷人家的姑娘,你才没工夫搭理老罗呢!”
“闭上你的大瓢嘴,什么叫她玩一个穷小伙子……”我气恨道:“说的就好像我真是吃软饭的是的……”
“难道你不是吗?”大头气咻咻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是命运多舛的人,凭什么他罗天就能入赘豪门呢。我宋叹哪里差了?白小姐,你还认识不认识比你有钱的单身女性啊,岁数大点没关系,六十五岁以下的我都能接受,大不了明年我给她过六十六大寿。”
白薇忍不住笑道:“有倒是有,是我本家婶子,都寡居四十多年了……”
“那也成。”大头叫道:“只要有钱,我宋叹改名叫宋温暖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小奶狗。熟·妇就熟·妇,虽然熟透了点,可温柔啊,想骂我都没力气。再说了,我要娶了你本家婶子,我是不是就高了罗天一个辈分,该给他叫啥……哦,侄女姑爷。哈哈!”
我一阵反胃,看了看四周道:“别扯没用的,你说的我都打冷战,一想到你要给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暖被窝,我都恶心。赶紧了,进屋吧……”
房子装的简单,但不寒酸,生活起居用品一用俱全,只是久无人居,到处都是灰尘。
稍微打扫了一下,给人一种有人临时居住的假象。
然后在楼上的主卧室,给“岳稚川”安排了床铺。
当然,这个“岳稚川”是用岳稚川的衣服包块一个大个的玩具熊制作的。咱主打的就是一个逼人,反正是演戏,我就把戏份演全了。阿芦是个聪明人,我得让她彻底相信,我们还蒙在鼓里。
大头看着买回来的中药道:“既然演戏,干脆,也得熬一锅药啊,至少这屋里得飘满了中药的气味。”
等了一会,一锅用人参、灵芝、鹿茸瞎熬出来的药汤子就摆在了我们面前。黑不溜秋,腥了吧唧,闻着就呛人。
“白小姐,这能喝吗?”
白薇无语道:“按照药理,倒是没有相冲的药物,可同样也没有这样的方子啊。都是进补的药,我看还是别吃了,吃多了出事……”
“不吃多可惜啊?”大头道:“熬都熬了,罗老板,咱们俩分了吧。”
我本来不想喝,可大头非逼着我和他平分,结果一喝下去,我就感觉鼻子孔冒火。
在这里房子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我感觉差不多了,已经亥时过半了,便让大头和白薇踏上了回城。而我,则一个人留在这屋子里。
我将一把朱砂粉递给了白薇,告诉他们,等回到姑苏城,不要下车,也不要去任何地方,先用这朱砂粉给大头来个“沙浴”,将那妖识祛除掉。毕竟,我们晒三个人来的,回去两个人,如果城中还有眼线,就很容易知道,我潜伏在这里。所以,他们一回去,必须马上断了阿芦的“跟踪系统”。
关上门窗,之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我独自一人潜伏在房间里面。
闭气凝神,将自己的气息尽可能收住,免得打草惊蛇。
就这么一直干耗着。一个多小时之后,白薇发来了消息,他已经回了医院,大头去了大槐树村。告诉我,无论如何,先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钓鱼就要耐心,只要这坑里有鱼,你的饵料又合胃口,那早晚会犹鱼上钩。
唯一坏事的就是那杯中药了,他们走后没多久,我就感觉鼻孔开始淌血。
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很清楚我这血的厉害之处,若是来的是阿芦本人,他肯定会察觉到。
没办法,我干脆用卫生纸堵住了鼻孔,口念静心咒,强行让自己进入了入定状态。
时间像老太太过马路一般晃晃悠悠,一直熬到了凌晨,终于,楼下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就躺在那玩具熊的内侧,等待着鱼儿出水。
阿芦啊阿芦,咱们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