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宋叹时不时都要看看后视镜,我知道,这是吓出后遗症来了。
恐怕以后开夜车的时候,他都要看一看后面有没有人影了。
“老罗,你说也怪啊,我这人阳火贼旺,平时很少看见什么脏东西,刚才怎么就一下子什么都看见了。”
“那是因为,他们算不上脏东西,他们就是想让咱们看见。这说明,这疯大哥平时和他们处的不错,让出来送咱们,人家就给这个面子。”
宋叹咂舌道:“能和鬼都处的挺好的人,怎么就成了人间的疯子了呢?这说明啊,人有时候可能比鬼都可怕。”
“谁说不是呢!”我淡淡道:“我现在甚至都怀疑他到底疯没疯了。或许是他能看见的东西,和别人说了,别人不信,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人们眼中的异类。再加上面对着老道长惨死,自己知情不报的内疚感,也就心甘情愿地‘疯了’。”
大头叹口气道:“只是可惜了,到最后也不知道我爸妈从道长那拿的什么东西。”
“疯大哥不是说了吗,那些人要找的东西叫做天石,那很显然啊,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他们要找的。”我沉思片刻道:“如果没猜错,当时老道长可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阿蓝不也说了嘛,道长当时病了。即便是不被杀,可能也要羽化了,所以,临死之前,他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了你的父母。”
“可问题是,什么是天石啊?”宋叹叹口气道:“我知道天使,天师,舔屎,就是不知道什么是天石。我父母当时转型倒腾古玉,莫非这什么天石也是一种什么名玉,诸如陨石一类的东西?”
这个我就暂时没法下结论了。
在没有见到实物面前,很难说清疯大哥口中所言之物是什么,毕竟,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天石”这词没准都是个误听之言。
我看了看宋叹那张拧巴的脸,淡淡道:“甭急,虽然天石这线索暂时没法继续了,可咱们不是还知道了另一个线索?杀你父母的,和害死庭仁道长的都是那个所谓的红孩子,我相信,这必定是一种神秘的术法,不是什么人都会的。以此为条件,你一个掮客,想弄清楚都有什么人会用此法,应该不难。”
“对呀!”宋叹看了看我道:“老罗,你说我这是上辈子干了多少好事,修来了你这么个搭档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也就差一起睡一觉了吧……”
“滚你大爷的,我对你没兴趣。”
宋叹带着我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半夜八九点钟了。
没想到,家门口外却候着一群人。
“什么人啊?”宋叹喃喃道:“我这地方很隐蔽的,连熊老他们都不知道,就是为了给你修身养性,隐姓埋名的,怎么大半夜的来了这么多的人。”
车一停,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看这些人叫叫渣渣的样子,还有那一张张嚣张的脸,来者不善啊。
“放心,有啥事你都甭管,我来兜着!”大头信誓旦旦道:“敢在我房前闹事,找死。”
打开这门出去,便有人厉声喝道:“谁是罗天?”
宋叹抢先一声道:“小爷我就是罗天。”
“给我打,往死里打!”结果,话音未落,对方抡着棍子就冲了上来。
宋叹顿时傻了眼。
我一笑,这就兜不住了?
“住手!”我冷声道:“我才是罗天,怎么个意思,有话说话,动起手来可就是断胳膊断腿的事了。”
此时从一辆奔驰车里钻出来了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带着金丝眼镜,背头,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的是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西装,皮鞋一尘不染。身高和我差不多,但是论长相,和咱就差了那么一丢丢了。
“小子,你就是骗走了我爸房产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还托了托眼镜,看似斯文,可在我看来,完全是一种装腔作势。
从他这开口的第一句,我就明白了,他就是林老先生的那个儿子。
我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正色道:“我没什么文化,但是我觉得,你的教养应该告诉你,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时候,要懂礼貌。小子,小而后子,要么是称呼晚辈,要么称呼市井小民,你没有任何理由在我面前前趾高气扬。其次,关于房产的事,我压根也没在意,你既然回来了,明天就可以找秦律师做个手续,房子你拿回去。但以后记着,离我门口远点。”
说完,我便示意大头跟我进去。
“还挺识相!”这人哼笑一声道:“等一下,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林乾山,林正生就是我爸。既然你自己主动还了房了,那关于你是如何从我爸手把房产骗过去的,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我可听说,今天一大早,你就从我们家里搬走了一个箱子。这箱子必须还给我,否则……”
“否则怎么着?”宋叹怒道:“东西是老爷子给我兄弟的,你要是客气点,我们还不稀罕,你拿走也就罢了。怎么着,还威胁上了?”
“算不上威胁。”林乾山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人,冷笑道:“不过,我要是不高兴了,这几位兄弟也就不高兴了,他们要是不高兴了,你们半辈子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看了看这几个歪瓜裂枣,忍不住一笑,摇摇头道:“我倒是要劝你们一句,在我没不高兴之前,见好就收,赶紧滚蛋。大头,送客!”
“嗨,小王八蛋,这么说来,箱子你是不还了?”林乾山怒道:“妈的,骗到我们家来了,这箱子里肯定是装着我爸值钱的玩意呢!兄弟几个,给我进去翻,谁敢拦住,断胳膊断腿,算我的。”
“我看谁敢!”宋叹往门口一战,犹如金刚太岁一般。
“去你妈的!”带头的一个大胡子叫骂一声,抡起棍子就朝宋叹砸了过来。
我知道宋叹虽然也能招呼几下子,可拳脚根本不是他擅长的本事,所以,我一伸手,将其朝身后一拉,旋身上前,向左拧身,避过大胡子的棍子,以右肘向其心窝直接就是一下子。
大胡子吭哧一声,双腿就软了下来,我则趁势接住他的棒球棍,赶紧利落地朝其左臂就是一棍。
双耳可闻地一声断裂声,这家伙的胳膊当场九十度折了回去。大胡子疼的顿时满地打滚,龇牙咧嘴。
“现在是我他妈不高兴了!”我抬腿将这断手的东西踹飞了出去,冷声道:“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