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儿紧紧抱着孤敖天,哭到浑身颤抖:“我不逃了,真的不逃了……你别杀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不该让你伤心难过,你要杀要刮我都认,可白大哥是无辜的……”

“我永远陪着你行不行?”

“我不走了,永远不走了……”

“我与你长相厮守,与你白头偕老,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只求你放过白大哥,行不行……”

孤敖天面色沉寂,看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他挑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哭红的双眼,不知怎的,心里竟莫名的不舒服。

起初,他想好了一百种方式,将她活捉后折磨致死!

可看着自己如今的杰作,他好似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心里反倒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他喘不过气,堵得他十分难受!

凭什么呢?

她有什么资格哭呢?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她先骗了自己!这样的贱女人,杀她百次都死不足惜!她竟有脸在自己面前哭?

她以为自己还会对她生出怜悯之心吗?

他有些恼羞成怒,不知是恼怒自己,还是恼怒眼前这个女子。

“住手!”他抬手,遣退了黑甲卫,留了白誉堂的半条命。

孤敖天抬起林霜儿的泪流满面的脸,道:“孤暂且留他半条命,倘若你再不听话,孤就将他碎尸万段!”

林霜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孤敖天,绝望的点了点头。

士兵将早已昏死过去的白誉堂拖到了孤敖天面前,道:“国主,这人如何处置?”

孤敖天冷冷看了白誉堂一眼,道:“丢去地牢,不必给他上药,若是死了,就是他的命!”

林霜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拼命摇头:“他受了很重的伤,不上药,他会死的……”

孤敖天眼眸微垂,冷冷吐出几个字:“你若再替他担心,孤现在就杀了他!”

林霜儿不敢再要求太多,她知道孤敖天一向说到做到。

看着侍卫将白誉堂带了下去,她终于不堪承受,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孤敖天及时将人接住,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心里不由一阵慌乱。

他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往自己寝宫而去。

与此同时。

夜北承率兵连破获数十座城池,打得西陵溃不成军,大军直抵邕州。

寒风猎猎,千军万马在厮杀呐喊,夜北承骑着战马冲在最前端,他举起手中弓箭,一箭射下城楼上,高高悬挂着的西陵旗帜。

夜北承战无不胜,如同猛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邕州的防线,大宋军队长驱直入,攻入邕州,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便将西陵撕出一道巨大的豁口。

邕州失势,入目满是战火硝烟,尸横遍野。

此消息传到西陵皇宫,引得众臣惶恐。

连日以来的败绩,让满朝官员震骇,纷纷递上折子乞求孤敖天亲自带兵与夜北承抗衡。

然而,孤敖天却满不在乎,一心只扑在封后大典上,如今索性连早朝也不上了。

众臣只当是孤敖天被林霜儿迷惑了心智,连这江山也不要了!一个个冒死进谏,请求孤敖天另立皇后,处死林霜儿。

孤敖天自然也没惯着,当即下令将进谏的权臣全部斩杀,以儆效尤!

至此,再无一人敢反对。

封后大典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殿内,林霜儿却昏迷不醒,御医正在为其诊治。

孤敖天守在她身边,见她迟迟不醒,不免失了耐性:“孤的皇后怎么还不醒?可是受了太大惊吓的缘故?”

御医面色凝重,一遍遍为她诊脉,脸色愈发难看。

孤敖天冷声道:“封后大典在即,孤要她现在就醒来!无论用何种办法!”

御医道惶恐跪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孤敖天微微蹙眉,不耐烦地道:“到底怎么了?”

御医道:“她……她有了身孕……”

御医面色惨白,不敢直言她已有四个月身孕的事实,他深知帝王的脸面比一切都重要,因此话只敢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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