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越来越伤心,在虞晚凝面前,她彻底卸下了防备,如小兽一般依偎进了母亲的怀里,拼命寻求安全感。

还要她如何改变呢?

她不明白,为何人总是善变,为何信誓旦旦的誓言,可以说变就变……

可怎么办……她现在还喜欢夜北承啊……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可为什么,他不要自己了呢?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变心呢?

心里好难过,难过到快要不能呼吸。

林霜儿哭得不能自已,虞晚凝简直快要心疼坏了。

她抱着林霜儿,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遍温声哄着:“霜儿最听话了,他们不要你,娘亲要你,往后,娘亲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林霜儿抽噎着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抵是在亲生母亲面前,她才会显得无比脆弱。

虞晚凝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不用问便猜到她这些年受了多大的委屈,听她口中提到的“夫君”,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不由得愤怒不已。

她轻拍着林霜儿的后背,轻声温哄道:“霜儿乖,负心的男人不要,往后,娘亲会给霜儿找更好的夫君,他若敢辜负你,娘亲便将他杀了……”

一连数日的药物侵体让姜婉神志逐渐癫狂。

封闭的房间中,姜婉如一滩烂泥蜷缩在地。

她身上很臭,藕粉色的衣裙变得又脏又旧。

侍卫挑断了她的手筋,伤痕处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膏药。

膏药虽是至阴至毒的引物,可对于止血却有良好的功效。

伤口已经凝固成痂,只是没有得到更好的治疗,即便愈合也会留下一道道丑陋的疤痕。

房间里的熏香一日都未曾断过,加之君子兰的催化,她身体里的邪念几乎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她双眼猩红,暴躁不已,在屋内大吼大叫,俨然一个疯子。

门外看守的侍卫根本不理会她,只是每日吊着她的性命。

姜婉眼里恨意翻涌,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对夜北承的执念,无论多么浓烈的爱欲都化为入骨的恨意。

“夜北承!你放我回去!你放我回去啊!”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一了百了!你凭什么这么关着我!”

“是我害了林霜儿又怎么样!就是我害了她!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杀了我!”

她在屋内又哭又笑,嘴里喷出许多污言秽语。可无论她如何叫器,都无人搭理她……

她情绪彻底崩溃,又开始寻死觅活,可是她的手筋都被挑断了,屋内也没有趁手的利器,她根本没有机会寻死。

她也想过咬舌自尽的,可关键时刻,她又迟疑退缩了。

说到底,她还是怕死的,长这么大,她最珍惜的便是自己这条命!

“哈哈哈哈哈……”她神智不清的笑了起来,笑声诡异又瘆人:“夜北承!你就是舍不得杀我!我爹对你有恩,你不敢杀我!”

她这样安慰自己,心中仿佛又有了期盼。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能活着,姜家的人迟早会找到她,他们会救她出去。

等她出去,她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她要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她要林霜儿生死无门,即便死了都不能入轮回!

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屋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姜婉躺在简陋的床板上,眼神空洞的盯着那盏油灯看。

四面的窗户都是封闭的,头顶轻薄的纱帐却开始无风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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