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何其聪明,只是略微沉思便有了答案。
她竟然偷了他的令牌,独自入宫去了……
可是……那么大的动静,他怎可能没有察觉?
似想到了什么,他目光看向案桌上放着的空碗。
那是林霜儿昨夜特意为他熬煮的补汤,他一口不剩的就喝完了。
夜北承剑眉紧蹙,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她竟敢给他下安神药!怪不得他一夜无梦,睡得如此香熟,连她何时起身离开的都不知道!
好!好好好!
真是好得很!
林霜儿!她胆子是愈发大了!
房门打开,冬梅甫一转身,就见夜北承面色阴翳,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冬梅后背直冒冷汗,压根不敢看他,转身就想退下。
夜北承冷眸慑住她,道:“王妃是几时入的宫?”
冬梅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声音微颤地道:“卯时入的。”
夜北承又问:“她进宫做什么?可是去找公主?”
冬梅又点了点头,道:“是去找公主。”
夜北承冷笑。
天还未亮就偷了他的令牌入宫找公主,想必不单单只是叙旧吧?
“找公主做什么?”夜北承极力忍着怒火。
冬梅将头垂得更低,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夜北承没了耐心,冷声道:“再不说实话,本王将你沉湖!”
冬梅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这人除了对林霜儿温柔,对她们当真是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的,真叫人心惊胆战。
面对夜北承的滔天怒火,冬梅也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道:“王妃说,想找公主帮忙……帮忙救出齐大人……”
夜北承不由冷笑出声。
他千方百计瞒着她,她竟然还是知道了,甚至为了齐铭,对他下药,还偷他的军令牌!
手指一点点收拢,用力到骨节泛白,夜北承心中直冒火。
看来,当真是他把她宠坏了,她竟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愚蠢的女人!朝堂之争,她一个女人掺和什么?她想救齐铭,为何不来求本王?找公主又有什么用?”
冬梅嘟嚷道:“王妃说询问过你的意见了……可你不是没答应吗?还打算一直瞒着她,王妃这才按耐不住自己入宫去找公主了……”
夜北承狠狠睨了冬梅一眼,冬梅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敢在心中腹诽道:本来就是啊,若是早点与霜儿坦白,她也不至于冒险入宫找公主……
夜北承也懒得与一个小丫头计较,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玄武!将本王的马牵来!”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心想着,等将人捉回来,定要关她几日禁闭,否则难消他心头之火!
玄武很快牵来了马,夜北承跃上马背,二话不说就直奔皇宫而去。
另一边。
林霜儿被带到了拓跋瑾面前。
彼时,拓跋瑾正半倚在榻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目光渐渐锁住林霜儿,恣意且慵懒的审视着她。
那日秋狩,还未来得及细看,只是匆匆一瞥便觉容貌惊艳,如今再仔细打量,拓跋瑾发现这女子不但生得美丽,身上更是有种神灵不可亵渎的干净气质,让人舍不得触碰的同时,又生出想要狠狠将其摧残蹂躏的怪异想法。
就比如现在,拓跋瑾就想狠狠将她摧毁……
“果真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让夜北承心动,饶是本宫看着也心生欢喜。”说话间,拓跋瑾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
林霜儿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他一靠近,林霜儿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