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人马厮杀在一起。
无止境的厮杀,给这冬日森寒的夜镀上一层血色,眼所致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桀桀桀……”突然大护法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就像是野兽发出来的声音一样,一股子冰冷嗜血的味道,他双眸被一片血色覆盖,就连眼白也染上浓浓的血色,看上去阴森可怖。
此刻的他根本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一个怪异的野兽。
“你们都该死!”他一边桀桀笑着,一边朝晏行与慕容信走来。
随着他脚步落下,只听一阵细碎的咔嚓声。
众人抬眼一看,只见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砖便随之裂开。
“大人!”晏九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要知道城楼上的青砖都是经过特殊烧制的,与街道上的青砖截然不同,最是坚硬不过,就是用投石机也无法撼动分毫,而他只是轻飘飘的踩在上面,城楼上的青砖就裂开了,这得有多大的力气?
啊这,他还能称得上人吗?
他足尖一点,手持长剑率先朝大护法杀了过去。
晏行也看得一清二楚,慕容信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是一脸凝重之色。
“晏行,慕容信,你们都给死。”大护法都没有给晏九一个正眼,看着朝他杀过来的晏九,他不躲也不闪就那么赤手空拳,一把抓住晏九手里的剑,然后轻飘飘的一折。
只听咔嚓一声,晏九手里的剑瞬间断成好几截。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大护法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他手腕,他双脚离开被大护法轻而易举抓了起来。
“晏九!”晏行身形飘忽,他宛若鬼魅一般,眨眼之间便来到大护法面前,他气势如虹手中长剑狠狠刺在大护法胸膛。
大护法明明并未身着铠甲,他只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外头罩着玄色的狐裘,他不过区区血肉之躯,按理说晏行这一剑下去,该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可他这一剑犹如撞上铜墙铁壁一般,他手里的剑不仅被反弹回来,甚至发出铮的一声,长剑嗡鸣,连带着他的虎口都被震的生疼,有种骨头碎裂的感觉。
他倏地抬眸,满眼不可置信看着大护法,已然无法用常理来解释这一切。
慕容信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他只觉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一个人怎么能强到这种刀枪不入的地步。
不。
他偏不信这个邪,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眼神凌厉朝大护法杀了过去。
一定是晏行太弱了。
他全然忘了倒在地上的那五位护法,是怎么死的,他们弱吗?
倘若他们弱的话,又怎能当上玄月教的护法?
大护法给了晏行一个寒气森森的笑容,他猛地将手里的晏九重重摔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晏九身下的青砖瞬间开裂,犹如蛛网一般细细密密全是裂纹。
“噗!”晏九双眸瞪得滚圆,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血迹溅的他满脸都是。
更准确的来说他不是被大护法摔在地上的,而是被大护法摁在地上的,大护法抓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对着晏九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他嘴里还叫嚣着,“给本护法死!”
“晏九!”晏行眸光一凝,他手上带着一枚古朴的戒指,这是绾绾给他的,他周身戾气暴涨,瞬间触发戒指的机关。
“嗖嗖嗖……”细碎的寒芒闪过,几枚有毒的银针对准大护法的眼睛,风驰电掣势不可挡。
银针射出去的那一刻,霸道的掌风横扫开来,一掌落在大护法的背上,这一掌晏行用了全力。
慕容信出手一贯狠辣的很,他一出手就是杀招,与此同时他手里的剑也落在大护法脖颈上,比起身上更脆弱的地方便是脖颈。
只需划开一条细细的血线,便能让一个人瞬间毙命。
他原以为这必杀的一击,定能取了大护法的性命。
怎料他这一剑刺在大护法的脖颈上,非但没有伤到大护法分毫,他反而被震得后退一步,就连手里的剑都险些落在地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不是晏行太弱,而是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是人,他这一身哪里是皮肉,分明是铜墙铁壁,简直刀枪不入。
他心中大骇,瞳孔一阵剧烈的震颤。
晏行那一掌也未能伤到大护法分毫,但他却下意识避开朝他眼睛射来的毒针。
“眼睛便是他的弱点,快攻击他的双眼。”晏行扭头冲着慕容信喊道,绾绾给他的戒指一共能发射三次毒针,他连着两次触动戒指的机关。
细细密密的毒针飞射而出。
慕容信换了一把剑,朝大护法的眼睛袭去。
大护法被射来的毒针弄得不胜其烦,“真是一群招人讨厌的苍蝇,本护法就先杀了你们,在杀他。”
见他松开晏九,一拳朝慕容信砸去。
晏行趁机救下晏九。
晏九还在不停咳血,晏行给他嘴里塞了些疗伤的药,他担忧多看着晏九,晏九知道他想说什么,冲着他挤出一个笑脸来,“大人放心,属下还死不了。”
晏行点头,“这就好,否则你孤家寡人的,都没个人祭拜。”
晏九嘴角猛地一抽,他瞬间觉得自己就该死上一回,否则都对不起大人这句话。
他当即决定等这次回去后,高低娶个婆娘,一定要多生上几个孩子,在数量上定要超过大人。
大人生俩,他就生仨。
大人若是生仨,他就生上四个。
他要做到永远比大人多上一个。
晏行将晏九安置在相对比较安全地方后,他淡淡回眸看向大护法,只见他不停的躲闪起来,果然眼睛是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