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他们大老远跑来,如果我休假了,他们会多么失望啊。”
她的笑容中藏着一份坚韧,那是对患者的承诺,也是对自我责任的坚持。
她语气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坚定地道:“万一有人病情紧急,我不在岂不是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那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啊。”
楚凌云望着苏婧那副毅然决然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敬佩。
他知道,对于苏婧而言,病人的安危永远排在第一位,任何劝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于是,他决定另辟蹊径,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次日清晨,楚凌云特意抽出时间,脚步匆匆地穿过医院的长廊,直奔院长办公室。
他敲门而入,神色凝重地向院长阐述了苏婧目前的困境,希望能通过召回程茵这位医术高超的前同事,来分担苏婧肩上的重担。
然而,院长面露难色,缓缓摇头,透露出程茵因过往的品德争议已被医院除名,无法再次录用的信息。
楚凌云听后,眉头紧锁,一股无奈与忧虑油然而生。
尽管面临重重困难,楚凌云并未放弃。
他决定亲自前往程家大院,与程茵面对面恳谈。
经过一番诚挚的交流,程茵被楚凌云的诚意所打动,认为这是一个既能发挥自己医术,又能帮助苏婧的好机会。
于是,程茵在县城中心开设了一间古色古香的中医诊所,不仅提供免费的问诊服务,还将所需草药以近乎成本的价格出售,极大地缓解了苏婧的工作压力。
每当遇到棘手的病例,程茵还会自费推荐病人去找苏婧,两位女医师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而深厚的互助关系。
时光如梭,转眼间三个月过去,苏婧那日益隆起的腹部预示着新生命的即将到来。
高强度的工作似乎触动了某种自然的开关,使得孕期仅三十七周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
当时,她正聚精会神地为一位病人把脉,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
意识到情况不妙,苏婧迅速吩咐身边的小张医生立即去请妇产科的专家,并坚持在确保不影响病人的情况下,自己要先完成手头的诊疗。
病人们听闻后,无一不被苏婧的敬业精神所感动,纷纷表示愿意耐心等待,不愿给她增添任何负担。
“苏医生,孩子的事可耽搁不得,您快去生孩子吧!我们都能理解的。”
一位年长的病人关切地说。苏婧心中虽感激,但也深知每位病人的病情同样重要,只有在确认产程可控且已做好临时安排后,她才勉强答应暂时离开。
“真是对不住大家,今天让你们久等了。如果需要,可以去程医生的医药馆,她的医术高明,绝对值得信赖。小张,你负责帮大家办理退挂号费的事情。”
苏婧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站起身,准备前往妇产科。
然而,临行前却被护士提醒,必须携带生育指标,否则医院手续难以办理。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苏婧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苏婧,我们知道你的情况特殊,但医院的规定我们必须遵守,没有生育指标确实很难处理。”
护士的解释让苏婧内心五味杂陈,她不愿因此给医院和同事们带来麻烦。
“我打个电话,楚凌云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苏婧迅速拨通了楚凌云的办公室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楚凌云,我要生了,医院说需要生育指标,你赶紧给我送过来。”
楚凌云接到电话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赶往医院。
“小婧,你怎么样了?”
他一进门便焦急地询问。苏婧忍着疼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弄好了吗?”
楚凌云苦笑,显得有些尴尬:“还得先去民政局领那个结婚证,不然医院不给开出生证明。”
这个突如其来的“领证”要求让苏婧哭笑不得,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多想。
“要不咱们先生下来,回头再补办手续?放心,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一个孩子了。”
苏婧的坚决让院长破例点头同意,她签署了一份保证书后,终于能够安心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然而,分娩的过程并不如想象中顺利。
苏婧在病房里煎熬了大半天,小家伙似乎还在享受最后的宁静,迟迟不肯露面。
期间,不断有护士进出通报,说楚凌云在门外焦急地徘徊,已经多次询问情况。
想到楚凌云那副紧张的模样,苏婧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就那样,急性子,总担心这担心那的。”
邻床的产妇投来羡慕的目光,感叹道:“苏医生,你家那位真是疼你入骨,我刚才出去时还看到他在医生那里一遍遍确认你的状况呢。”
“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就不抓紧呢?”
另一位产妇打趣道。
“是啊,咱们医院上上下下,谁不羡慕苏医生啊,简直就是捡到了宝。”
面对众人的调侃,苏婧只是淡然一笑:“他哪有大家说得那么好。”
“我听说了你们以前的事,但不管怎样,也不能全怪他。给他个机会,万一他再不对你好,你再把他甩了也不迟嘛。”
听到这话,苏婧忍不住笑出了声:“行,听大家的。”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楚凌云关切的声音:“小婧,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送点饭菜进来?”
“想吃韭菜盒子。”
苏婧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期待。
“好,我马上让妈回家做。”
楚凌云应声答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旁的产妇换了一批又一批,苏婧经历了整整一夜的阵痛,孩子却依然没有出生的迹象。
直到第二天下午,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孩子终于平安降生。
苏婧虚弱地望向这个小小的生命,眼中满是母爱的光辉。
“等会儿,让我看看孩子。”
她轻声说道,心中暗自警惕,生怕重蹈自己当年被调包的覆辙。
她仔细检查了婴儿的全身,未发现任何特殊的标记,便轻轻地在孩子脚上留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牙印。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护士惊讶不已,不解地问道:“苏医生,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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