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当然好，若是没看见……
那她就让他看见！
在女人触碰到他前，江嫣抢先一步握住了顾轻寒的手。
“爷，您可算回来了。”
她硬生生将他与那女人拉开距离，然后扶着他下马车。
顾轻寒本是打算缩回手的，可一听到熟悉的女声，他便没再动作。
“回去吧。”
嗓音依旧是淡漠的，甚至让江嫣听出了些疏离的味道。
可另一女人却觉得，顾轻寒对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马车上，无论她怎么搭话，顾轻寒要么不理她，要么就用一个字对付她。
眼前这位……看着身份不高的女人，竟然能让她握着手。
赵青婷承认，她嫉妒了。
“好。”
江嫣挽着男人的手臂，如此既可以保证他不会摔倒，在他人眼中，两人无比亲密。
这是她想让别的女人看到的。
她想向别的女人宣誓主权，顾轻寒喜欢的人是她江嫣！
顾轻寒没有推开她，反倒是与她贴得更近。
身份比江嫣高了不知多少的赵青婷水灵灵地成了背景板。
她哪能允许别人骑到自己头上？立刻凑到两人跟前儿，拉过江嫣的手。
“想必你就是传言里顾将军的小情人吧，当真生的貌美，难怪连不近女色的顾将军都动了心。”
说话时，她甚至试图把两人拉开，奈何顾轻寒没有撒手的意思。
原本是挽着手臂的两人，如今十指紧扣了。
“那便先谢过夸赞了。”
眼前这女人看似是在夸她，可实际不过是在说她以色侍人罢了。
甚至说她是顾轻寒的小情人……她好歹是名正言顺待在顾轻寒身边的，虽然现在还只是个通房丫鬟。
没有身份，当真在这世间寸步难行。
不等对方回应，江嫣便继续道：“所以，这位小姐，您能让开吗？我和将军要回府了，现天色已晚，您一个女子，在外不安全，该回去了。”
此言何止是没给赵青婷留面子？只差把“你赶紧走”四字说出来了。
被一个婢女驱赶，当真是她头一次遇上。
赵青婷冷笑着给他们让了路：“我的安危，便不劳烦你这个通房丫鬟担心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赵青婷，父亲在朝廷任正二品的官职，倾慕顾将军多年，以后，便劳烦妹妹相互照应了。”
江嫣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
是顾轻寒替她回绝了赵青婷。
“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就是直接的拒绝。
顾轻寒已经拒绝了她很多年了，若赵青婷听得进去，此刻她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两人已经进了国公府，赵青婷终于忍不住，面部表情出现了裂痕。
“顾轻寒，我到底哪里让你讨厌了？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低贱的婢女！”
以往无数次的拒绝都没能让赵青婷愤怒。
至少，她得不到，别人也没有机会。
可如今，顾轻寒给了别人机会，那她多年的坚持，显得像个笑话。
“大小姐，该回府了。”
车夫的催促拉回了赵青婷的思绪。
她愤愤回了马车，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有那么喜欢顾轻寒吗？就连赵青婷也会怀疑自己。
可过去多年，有多喜欢她已经无心去计较。
只要能有嫁给他的机会，她不会放手的。
哪怕顾轻寒身边已经有了女人，她定然会争上一争。
江嫣扶着顾轻寒回了忆竹院。
说是扶着，倒是更像她被拉着。
顾轻寒身上的酒气很重，可他的步子依旧很稳，根本不需要她搀扶。
她几次尝试抽回手，但都被男人更紧的握住了。
直到回了他的房间。
“你喝了酒，先休息吧，我先回屋了。”
见男人坐在床上，江嫣竟有些不敢看他，立刻回头，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顾轻寒哪里会让她走？
“回来。”
江嫣转身就走，顾轻寒却拉着她的手，声音不缺平日的清冷，也有着酒后的欲念。
他身上有酒味，她仿佛也醉了……
“夜深了，该歇下了。”
江嫣没有回头。
此事本与他无关才是。
可在看见他坐着别的女人的马车回来……还是很不愉快。
“我让你回来。”
顾轻寒忽然用力，让女人落入自己的怀抱：“没听见？”
“你真的醉了。”
江嫣攀上男人的肩膀，抬头却见他的眼眸一片清明。
她此时才发觉，男人身上虽然酒味重，他的呼吸却没有任何酒气。
那么他身上的酒味从哪来的？
“谁说我醉了？我可没喝酒。”
顾轻寒忽然倒下身子，摁着她的后脑勺，强势亲吻起来。
他的唇齿间，也没有任何酒味。
可他的衣服是湿的。
江嫣瞬间明白了，怕是为了不喝这酒，想法子给倒了。
可男人的攻势十分凶猛，没有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
酒味充斥在两人周围，江嫣竟也开始头晕。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男人的吻。
忽然，顾轻寒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两人却拉开了些距离。
“皇上赐的酒，是暖情酒。”
他在她脖颈处轻嗅：“我虽未喝，这一壶酒全倒衣服上，还是有影响的。”
江嫣有些惊讶。
以往亲密，他可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碰她的。
今日却……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吗？”
江嫣没有迎合。
她双手抵在男人胸前，可酒气飘入鼻尖，连她也忍不住情动。
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江嫣不傻，顾轻寒绝对有事瞒着他。
“你……”
顾轻寒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留下一串湿吻。
深夜的欲念被放大，两人的心跳都乱了。
他不说，江嫣也不问，可行为的抵触骗不了人，也无法让顾轻寒忽视。
她不愿意。
可……
“听说皇上给你和赵小姐赐婚了。”
江嫣直言：“那你先前所言，可还做数？”
她不是询问，更没有确定是否真的赐了婚。
可顾轻寒反常的行为却让她不得不关心此事。
顾相泽都能打听到的事，为什么她是最后知道的？
不让她知道，是他的意思？
顾轻寒却从她身上移开了。
“我对你所言，皆出自真心，自然是做数的。”
她在等另一个问题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