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生轻声道：“可你想过没有，这般维持着鬼城的均衡，你自己迟早会死的。”
山鬼谣顿时陷入沉默，片刻后，他摇头笑道：“无碍，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假如真死了……那就死了吧，反正无论是谁，终究难逃一死。”
古长生看着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山鬼谣，伸手拍了拍山鬼谣的肩膀，微微一笑道：“你可不能死，以后地府重建，还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此言一出，山鬼谣猛然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古长生。
紧接着，山鬼谣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那是激动！
“前辈……您……”
山鬼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古长生笑道：“别前辈长前辈短的，我叫古长生。”
山鬼谣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深想一番，却发现不曾听闻，有些窘迫的挠头道：“晚辈当年在地府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所以见识有限，还望前辈见谅。”
古长生哈哈一笑：“你小子会说话，不过没关系，就叫我古长生就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额……
普通的凡人。
您要是普通的凡人，那世间多少人连凡人都不当不上了？
山鬼谣万万不敢直呼古长生之名，说以‘尊上’称呼古长生。
古长生倒是没有强求，他知道山鬼谣在期待着什么，轻声说道：“地府会重建的，从你开始。”
山鬼谣激动无比，眼含热泪，竟是直接单膝跪地，恭敬道：“是，尊上！”
古长生没有多说其他什么，走出店铺。
他要在鬼城走走。
山鬼谣本来打算跟上，却被古长生制止，直言他要一个人走走。
山鬼谣只好继续待在店铺守着。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尊上。
哪怕只有一面之缘。
不因为别的。
只因为他说了那句话：地府会重建。
还有一句话：你在维持鬼城的均衡。
鬼城很大。
非常大。
可真正明白他为何不卖魂丹含义的人，根本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理解。
唯独古长生道出了那句话。
也道出了整座鬼城的真相！
古长生离开山鬼谣店铺之后，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逛。
从出现在山鬼谣店铺的时候，古长生就看穿了一切。
山鬼谣。
当年是地府之人。
也是维持六道轮回的一员。
地府崩碎之后，他藏身于鬼城之中，售卖魂丹。
魂丹，是一种可以让亡魂不灭，得以重活一世的丹药。
这种丹药，在人间是找不到的。
注意。
这里的人间，不止是说玄黄界，而是浩瀚诸界。
只有在鬼城之中才有。
山鬼谣为何不卖魂丹？
是因为鬼城之中售卖魂丹的人不止山鬼谣，还有其他存在。
可如果魂丹售卖过多，会导致鬼城失去均衡。
当年为何地府会大乱？
核心原因在于诸界崩碎！
诸界崩碎之后，死了太多太多的生灵。
这些生灵的亡魂，全部涌入地府，地府根本运转不过来。
而地府之中，也镇压着一些难以想象的事物。
在如此大乱之下，终究还是出事儿了。
最终镇压不了，直接导致地府崩碎。
而今的鬼城，倒是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可如果售卖太多的魂丹，导致那些人都可以毫无代价的重活一世，那人间又乱了。
所以山鬼谣不仅是维持着鬼城的均衡，更是在维持着人间的均衡。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山鬼谣会在无形之中，被鬼城抽走生命力。
久而久之，山鬼谣必死无疑。
在当初天剑道宗回到逍遥神山的时候，面对九宇仙门那位白眉老人，古长生曾说过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