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欢被他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眼眸里迅速蓄起了委屈的泪水:“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一样,整个人如同脆弱易碎的玻璃一般无助。
宋则墨咬着牙,他最见不得江妍欢用这种眼神看他,但今晚的事宋则墨真的很生气。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江妍欢!”宋则墨一把抓住江妍欢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江妍欢猛地一惊,手腕上的疼痛登时让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迅速泛白。
“疼......”江妍欢颤着嗓音。
宋则墨眼眸一闪,几乎是慌张的立马松开手,昏暗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自责。
“没事....吧。”
说完,又迅速恢复了冰冷的语气:“手还没好全,就出去跟别人吃饭,活该!”
但宋则墨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往江妍欢的手上飘。
江妍欢本就委屈,现在加上手也疼,鼻头一酸,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落。
宋则墨内心慌极了,原本暴怒的心情,现在变成了愧疚。
想安慰又不知从何下手。
江妍欢现在也顾不得跟宋则墨吵架了,捧着已经不能动弹的手腕,泪眼汪汪的望着宋则墨,委屈的不行:“宋则墨,我手疼。”
宋则墨的心瞬间像是被人用手捏了八百回,揪的疼。
“开快点。”宋则墨冲着驾驶座吼道。
司机吓了一跳,表示很无辜,还是用力踩下油门。
“你别动了,我打电话让赵医生在家等我们。”宋则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妍欢已经高肿起的手腕。
江妍欢睫毛都被泪水打湿,还挂着两颗泪珠,乖巧的点头。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宋则墨,那天被江雪瑶拉扯的那下已经有点肿了,原本想着过几天再看看。
谁知又被宋则墨拽了一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车很快就到了庄园门口。
宋则墨小心的将江妍欢扶下车。
江妍欢瞬间觉得有点好笑,她又不是个孕妇。
只是手受了伤,又不是脚不能动。
“我可以自己走。”江妍欢低低说道。
毕竟这是在庄园内,还是不要太亲密了。
宋则墨脸色一变,缓缓松开手,别扭道:“你自己小心点。”
这时赵医生也刚好到了。
客厅内,赵医生给江妍欢重新上了药固定石膏,仔细叮嘱道:“这下可真是一点都不能动了,不然骨头就容易长歪,平时生活还是注意一点,不要用这只手拿东西。”
江妍欢是不敢拆石膏了,原本是觉得不痛了,再者石膏也有些闷热,所以才卸掉的。
现在已经学乖了。
“知道了,赵医生,那我这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啊。”
赵医生:“最起码一个月吧,千万别让他再裂了,不然,真的会受影响。”
江妍欢见赵医生脸色严肃,也知道伤势的严重性了,拼命的点头。
她还要靠手吃饭的啊。
宋则墨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心里却是自责的很。
看见江妍欢双眼哭的通红,他恨不得手受伤的是自己,也自责当时为什么就控制不住情绪。
赵医生走后,江妍欢要回房休息。
却意识到一件事情,她没办法洗澡啊,也没办法解扣子。
在浴室里面站了半天,江妍欢盯着镜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想着明天去汤柳那里住几天吧,在家没人帮忙不方便。
谁知刚出浴室门,就看见宋则墨堂而皇之的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
“你怎么进来了?”江妍欢慌张的跑到房门口,左右张望。
宋则墨皱眉:“没人。”
又见她还是穿着今天的那身衣服,问道:“你没洗澡?”
江妍欢难以启齿,眼神闪躲道:“有点不方便。”
虽然她跟宋则墨睡过,但几年未见,况且他们现在的身份,谈到这种话题还是有些尴尬。
空气寂静了几分钟。
宋则墨才幽幽开口:“我帮你。”
这话可把江妍欢吓得不轻,忙警惕的看着宋则墨,后退了好几步:“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宋则墨要帮她洗澡?!
疯了吧!
宋则墨看着女人双手抱胸的姿势,一头黑线:“江妍欢,你在想什么?我还不会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
“你可以将门开一条缝,我帮你解开。”宋则墨说道。
江妍欢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可是她也不需要宋则墨的帮忙。
“不用了,我明天去汤柳那里住些日子就可以了。”
她才不需要宋则墨的帮忙,这孤男寡女的暧昧气氛,指不定他管不住下半身,干出点什么。
万一被发现,她就惨了。
宋则墨沉着脸:“明天你就打算这样去上班?”
江妍欢低头看了下自己,今天确实有些脏,去了不少地方,还出了点汗,估计都要发臭了。
但她内心又不想让宋则墨帮忙,正纠结中。
宋则墨起身,将她推进了浴室里,只伸了一只手在里面,声音低沉:“我不看,你让我拿什么我就拿什么。”
江妍欢想了想,又不是没睡过,就也不矫情了,背过身让宋则墨解开了内衣扣子,拉下裙子拉链,然后将他的手退了出去,关上门:“可以了,谢谢你。”
宋则墨的身影顿了顿,手指尖还留有她后背的温度,低眸勾了勾唇,转身走远了一些。
江妍欢看见他的身影远离,就放心的开始泡澡了。
受伤的那只手搁在了外面,温热的水温舒适度拉满,也驱散了江妍欢一天的疲惫。
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除了今晚承受了宋则墨的怒火,有些害怕。
江妍欢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想到宋则墨当时像是要吃人的眼神,还是心有余悸。
之前跟宋则墨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
半个小时后,江妍欢从浴缸起身,单手用浴巾包裹在身上。
头发也是用毛巾先包了一下,等会儿打算慢慢风干。
江妍欢哼着歌从浴室出来,又被宋则墨吓了一跳。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撑在边上的茶几上,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交叠。
整个人像一座完美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