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修笑了，直言道：“当然是因为陆氏有钱。”
这话不假。
医疗是个烧钱的行业，特别是研究项目，一定要找个实力雄厚，背景强大的集团托底。
他回国前也调查过，陆氏集团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是有私心的。
这个私心自然不能放到明面上。
程明修迎上宋则墨的目光，毫不畏惧，坦然自若。
“你最好是。”宋则墨冷笑一声。
“那宋总打算合资吗？”
宋则墨没回答，垂眸将手里的计划书捏紧了。
他确实感兴趣。
但莫名的他又不想跟程明修合作，但是如果程明修拉不到投资，大概率会去找宗氏集团。
程明修也不急，放松的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腿上，说道：“这个项目我还没找其他人，但是只要我这个计划书公开，会有多少公司抢着要，你大概也明白。”
“其实陆氏我不是只可以找你，如果宋总不愿意合作，我可以去找陆总，我相信，他一定会比你高瞻远瞩。”程明修那俊逸飞扬的脸上，竟浮现深幽冷意。
宋则墨抬头看向程明修，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比起跟程明修合作，他更不想助长陆明德的气势。
陆明德自从失了通泰建材的油水后，在股东会上的权利已大不如前。
不能让他借这个项目起势。
想到这里，宋则墨咬牙道：“我可以投资，但是我要派团队参与研究。”
这也是为了不让程明修那边的人一手遮天，在背后搞小动作，毕竟人才都在他那里，要是程明修拿着他的钱研究出成果。
卷款跑路就得不偿失了。
程明修笑了笑，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结果：“可以，什么时候签合同。”
“我让法务尽快拟定，你有什么要求就跟崔同联系。”宋则墨打电话让崔同进来。
程明修点头起身：“好的，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宋则墨交代好崔同，连一个回眸都没给程明修，就拉开会客室的门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见江妍欢守在门口。
“怎么样了？谈成了没有？”
宋则墨心里压着火，硬是等到了办公室才彻底爆发。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跟你的好学长合作吗？小妈！”
江妍欢脚步一顿，皱着眉站在原地。
宋则墨又开始发疯了。
“宋总，我是为公司好，要是能谈成，也对您有帮助啊，不是吗？”江妍欢解释道。
“你确定你就没有一点私心，昨晚吃饭的时候在门口学长长学长短，恨不得要交换电话号码，怎么现在你极力促成两家公司合作，不会是要在办公室搞什么不伦不类的地下恋情吧？”宋则墨的面孔上，有种野兽受伤，混合着凶狠的表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妈，看来你长进不少啊。”
江妍欢面色却是大变，就算宋则墨再怎么混蛋，也不该说出这种话。
隔墙有耳，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传出去，她还怎么在公司待下去。
况且她还要救出母亲，不能让宋则墨乱说。
“宋则墨，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学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帮你。”
江妍欢的鼻尖酸酸的，眼底氤氲出水雾，显得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水灵。
“帮我？那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了？”宋则墨背对着江妍欢，心底那股火就是下不去。
之前跟江妍欢在一起的那几年，怎么不见她提过这个程明修。
江妍欢的声音的声音忽然变小，压着哭泣的嗓音道：“你不信就算了。”
说着江妍欢转过身就想出去。
“你惹的事，就这么算了？”宋则墨一把扯住江妍欢的手臂，将她拉回身侧。
却看见江妍欢通红双眸，咬着牙强忍眼泪，眼泪却淌的更汹涌。
宋则墨到嘴边的话忽然就梗在了喉咙。
她哭了。
“你……”宋则墨皱着眉，松开手，语气低沉：“出去吧。”
这下江妍欢愣了，本以为宋则墨还会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就这么放过她了？
江妍欢也没了委屈的情绪，用手随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抬眸瞄了一眼宋则墨。
他好像见不得自己哭？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宋则墨顶多是觉得她哭的会让他更心烦吧。
对啊，宋则墨怎么会心疼，不让她哭呢。
……
这几天，江妍欢一直跟着崔同在弄合同的事情，但是崔同却躲着江妍欢。
“崔助理，你就带带我嘛，好歹是我介绍的项目，你让我跟一跟，涨涨经验啊？”江妍欢对着崔同死缠烂打。
她知道宋则墨将项目全权交给崔同跟，但她也想学习一下。
正好从头跟到尾，一个流程差不多熟悉了。
以后自己带项目的时候，也能少出点差错。
崔同像是躲瘟神一样，求求道：“江小姐，你放过我吧，我这里事情比较多，真的带不了你。”
宋则墨早就下了命令，不允许江妍欢接触到这个项目的一点，哪怕是文件。
崔同哪敢违抗，工作还要不要了？
“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崔助理，我就站在边上看着，行不行？”江妍欢试探道。
“要不你去问问宋总呢，江小姐，真的别为难我这个打工人啊。”崔同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
江妍欢心下了然，果然是宋则墨下的令。
她转头就气呼呼的去了宋则墨的办公室。
“宋总，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宋则墨掀起眼皮：“说。”
“我想跟一下医疗这个项目，你看我拿这么高的工资，就在公司跑腿打杂，是不是有点浪费了。我觉得我应该能给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江妍欢尽量低声下气。
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宋则墨掌握着她的命运，他折磨了自己一个多月了，也该够了。
“哦？你觉得你还能给公司创造什么价值？”宋则墨挑眉压笑。
“我……我可以学。”江妍欢鼓着腮帮子，不服气道。
宋则墨微一颔首，起身站到办公桌前，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不如小妈先学一学在我身上创造一下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