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白看出来,方不齐应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他主动问道:“说说你的师父呗,你怎么这么多师父?”
“师父……噢!他们其实不是俺的师父,不!也是俺的师父……唔……俺也一直弄不懂他们算不算俺的师父,呵呵,呵呵……”
说罢,他竟自己傻笑了起来,四人看他这模样,也不禁开口笑起来。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那你师父究竟是谁?你是武者,我看混乱三绝,三位大师都不是武者,应该不是他们教的你,那你为何又要叫他们师父?”江凉夜问道。
方不齐收起了笑,表情严肃了一些,皱起眉头开始思考,好像这个问题十分叫他为难。
过了许久,在四人的期待中,方不齐终于理顺思路,说了出来:“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俺只有一个师父,师父是使剑的,可是俺笨,怎么学也学不会。”
“但是,俺喜欢捣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后来师父就把我,带到三个师父面前,让他们教我做丹药、炼兵器还有研究阵法,这些东西俺喜欢,所以他们也就成了俺的‘师父’了,可是吧,师父应该是只能拜一个的,所以俺也搞不清,到底谁是俺的师父……”
四人听罢,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纷纷想:他的师父,竟然能让大名鼎鼎的混乱三绝教他!混乱域中能有如此能力的,恐怕只有……
四人互相看了看,一同说出了那个答案:“独孤剑帝!”
方不齐听到这个称呼,并没露出什么表情,好像丝毫不知道这个称号是什么意思,他心中纳闷:独孤剑帝?俺说俺师父的事情,怎么和这个独孤剑帝扯上了?
“哈哈哈哈哈……”羽飞白忍不住大声笑出来,其余三人也都一脸惊喜……五弟居然是独孤剑帝的弟子!可是,独孤剑帝二十多年前便已声明,今后不收弟子,那么为何……
江凉夜问道:“你的那个师父,是不是长得很高,脸上有一道细疤,他的剑,是不是黑色的!”
方不齐一惊,道:“四哥你见过俺师父?他在哪儿?”
“见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
江凉夜确定了,方不齐的师父就是独孤剑帝,独孤傲,也就是古松林的大哥,他的大伯!
江凉夜想到这点,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上一辈的情谊,竟能传到我们这一辈。
接着,轮到列玉溪,他的故事就没有那么精彩了,毕竟他的师门,每天做的几乎只有一件事……演化天机。
最后,便是白知退,五个兄弟中,要数白知退隐秘最多,就连列玉溪也看不透他。
“我的事情,唉……又有什么好说?都是和柳姑娘有关的。”
白知退酝酿了一下,才道:“我们白家和柳家是世亲,本来都不是大家族,后来,我曾祖父开设自饮茶斋,家族便逐渐壮大起来,而且势头极盛,很快,柳家和我们便有了很大的差距,当时的柳家家主……就是柳侯爷的祖父……并不甘心屈于往日的老伙伴之下,所以……唉,这怎么好说得出口。”
没想到列玉溪却在这时帮他说了:“柳家家主于是利用东都四大家族之间的嫌隙,各处游走,与四大家族都暗中结盟,对付其他家族,因为四大家族没想到,柳家竟敢冒大不韪和四家全部结盟,所以他们就傻愣愣的,掀起了一场斗争。”
“最后,当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柳家因此迅速崛起,而且在那场斗争中,柳家还捎带手打压了白家,不过如今的四大家族,除了李家,已经全部换过了,自然也就忘却了当年的惨烈,这段历史,现在也只有东都老一辈的人,还有一些记忆了。”
三人听罢,唏嘘不已,没想到柳家竟是这样崛起的。
白知退接下去,“后来到了我父亲,他不愿和柳家争名争利,于是专心经营自饮茶斋,不和四大家族来往,所以柳家家主,就是柳侯爷,终于也不再针对我们家,而专心和四大家族周旋。”
“因此,白柳两家又迎来了十几年的友好,这也就是为何,我能同柳姑娘……在以前,有深厚的感情,然而没想到在我父亲的经营下,我们家成了天下第一富贾,柳侯爷虽然手上有权,但是对于钱,他也想得到,所以从那以后我们两家之间,又生了裂缝……直到现在。”
白知退说了这些话,口干舌燥,体力有点跟不上,于是喝了几口茶,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柳姑娘和我是打小便认识的,我们……是指腹为婚,可是后来,我染了病,所以就擅自把当年立下的婚书给毁了。”
说到这里,羽飞白却插话道:“白大哥你对柳家实在太好,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的,当年是柳问夏逼你,你才去撕毁婚书!柳问夏这人,利益熏心,他一定是看见你的身子不……才,才决定不再和白家联姻的!他就是觉得柳姑娘嫁给你,会毁了她的后生。”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哼,你就别给他们说好话了,你想想,你对柳姑娘如何?她对你又如何?在青俊宴上,还不够清楚吗!”
白知退脸上有一丝苦笑,他并没有因为羽飞白这么直接的话而生气……他的生气,对象大多是他自己。
“你说的是,当年柳侯爷确是到过我家,谈过婚约之事,但是,你们只知道他走后,我就将婚书撕毁,所以觉得是他逼了我,不是的。”
白知退摇了摇头,“我对柳姑娘的决心,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的!即使是他父亲,即使是我父亲。”
说到这儿,他的眼睛忽然发出了一道光,“唯一能阻止的,是我自己!”
“你们看,我的身子,觉得我还有娶妻生子的必要吗?难道我要为了自己的私欲,将柳姑娘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叫她后生永远不幸福?”白知退环视四个兄弟,四人都垂下眼,不欲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