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继续装,拖延一会儿,我就快了。”
江凉夜在魂海上的神魂露出了笑,很有阴谋得逞的意味……幸亏有父亲在,否则这条虫子光我自己真的搞不定!他于是趁这“闲暇”时候,窜到了心脏处,见那只虫子仍在昏睡,只是有时候外面的哨声急促些,它便会起一丝蠕动。
过了一阵,万雷看出了不对劲:为何他吹了这么久,他还不死掉?他的哨声于是更急促了,江凉夜心脏中的噬心虫因此蠕动得更频繁,江凉夜怕出差错,于是使出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封印魂技,又给噬心虫下了一道封印,这下噬心虫就老实多了。
江凉夜存心想戏弄万雷,于是露出更为痛苦的表情,也叫底下的人更为他担心,正堂中的章澜,之前受了江凉夜的气,这时候看到他这样痛苦,脸上却有了残酷的笑。
而还有一人,七星神子徐半山,脸上却是惋惜之色:可惜了这样好的对手,竟要惨死今夜……然而才过一会儿,徐半山却忽然惊道:“咦?他怎么……没事了?!”
原来,正在万雷吹出最急切的哨声,众人都以为江凉夜要死了的时候,江凉夜脸上的痛苦神情却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嘲讽神色,对象自然是万雷。
周围十分紧张江凉夜而不能有所作为的人,见他没事,心中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众人发现江凉夜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光滑的石板。
“这是,显像石板!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他这是要干嘛?”众人纷纷奇怪起来。
“万雷!你以为能掩盖自己罪行吗?哼!你没想到我把你说的话、做的事,全都记下来了吧!”江凉夜高举显像石板,大笑起来。
万雷的脸忽然变成了灰白之色,他很知道这块石板的作用……记录持有人见过的事情……但是他想不明白,难道江凉夜一开始就识破了自己的阴谋?
所以他才记录了自己那些言行;所以他才没有服下化海丹而因此没被种下噬心虫;所以他等了这么久,就是要在今日这样特殊的时候,来揭穿自己的阴谋?!难道,这都是早就预谋好的?……是谁,是谁要害我……四年多的布局,好缜密的思维!好狠毒的心!
万雷真是咬牙切齿,他心中不停地思想,将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过一遍,却没有想到破绽出在何处,他当然想不出,他怎么能想到,有江泽海这样的存在!
但其实,江凉夜是并没有记录下万雷的那些行径的,然而江泽海,刚才却进到了江凉夜的记忆海洋中,将那些有用的,能将万雷的阴谋戳破的记忆,先后刻录到了显像石板中!这就是江凉夜的,证据!
江凉夜往石板中注入真元,很快,石板中录下的那些画面:万雷如何骗取江凉夜的信任,如何骗他主动入东海,还有最后,那块水晶如何炸毁了海神雕像,都一一显现出来,投映到墨色的天空中,众人皆仰头看去。
画面到了毁坏的海神像时,戛然而止,消失不见了,众人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一件一件事,叫在场众人都见识到了万雷的邪恶……他居然想破坏魔井,释放魔气!还好他没有成功,否则那将是人族,不,是天下的一场大浩劫!
而这些经历,即使是那些历经无数风雨的高手看到,也都感觉有些心惊,他们十分诧异:这样一个少年,如何能顶住那样的煎熬磨难?
画面消失后,江凉夜手上的显像石板碎裂,全场鸦雀无声,眼睛都盯住万雷,万雷此时的感觉,就如同几百万根针扎到了自己身上,十分的难受,若在平日里,他是极享受这样万众瞩目的,但是如今,却恨不得没有来到此处,他突然生出一些悔意。
“你们都给我上!保我离开!”
万籁俱静中,万雷忽然发出了奇怪的语言,那是兽族的语言,是为了让在场的人听不出来。可惜的是,江凉夜听得懂!
“他要逃!快抓住他!”
江凉夜说完,第一个冲上前,想要擒住万雷,但是两个兽族高手哪里给他机会,迎上他,就要趁机将他击毙!江凉夜急流勇退,混乱三绝则立刻上前将他护住。
“龚老!别叫他逃了。”
白知退不知何时已经将轮椅摇到了台下,对龚老喊道,龚老于是飞起来,就要去擒万雷。
趁着刚才的时机,万雷已经跳到了庭院的房屋之上,正要跳到院外,然而他转头回看,却见到了身后一个巨大的,真元凝聚成的大手!
他心中惊惧不已,眼见龚老的真元大手就要袭来,于是又喊道:“攻击轮椅上那个人!”
兽族高手听到命令,其中一个赶紧脱离了混乱三绝的困阵,冲向了白知退。
“白大哥小心!”江凉夜就要冲上去保护白知退。
他在途中眼见着兽族高手向白知退射出一道强劲的气浪,心中大叫不妙,以白知退的身体,如何能受得了这样一击!但庆幸的是,龚老很快转回头,放弃了截堵万雷,去保护自家公子。
江凉夜看着万雷跳下了墙头,消失踪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不过,看到白知退没有因为自己这件事而受伤,他心中也就放了心,他心想:今后可能再遇不到万雷了吧……罢了,此事总算有了个了断。
虽然万雷逃了,但两个兽族高手仍在负隅顽抗,几个神明境高手因为顾忌周围弟子,都不敢使出全力对敌,但是,要制服同级的强者是十分困难的,甚至一个不留神就给他们跑了,不过如果在场的其他神明境高手能施以支援,没准就能将两人当场擒获。
江凉夜也发现了这僵局,他是极想擒住两人的,所以他便向三个大堂上的诸派高手一个个望去,尤其是正堂之上,但是,竟无一人给以回应!忽然,他想到了苦义爷爷,于是转头看向左偏堂,苦义坐着的地方,可奇怪的,那里竟没有人!苦义不知去了哪里。
羽飞白也望向自己的师父,何所道,但是何所道压根就没有将目光朝向这里,而是独自低头喝着酒,不管不问,羽飞白心中的失望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