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海?不是说他当时境界高一筹,以四破战三破,胜之不武,如今和天酒、倾仙子孰胜孰负,尚未可知吧。”
“你是没见过汪一棒之威,便是倾仙子、天酒四破,也逃不过一棒的命,我深有体会,当初他一棒敲我头,我未有半分伤,脑袋直接迷糊,这分掌控力,旷古绝今。”
“不错,至法洞虚,本有以下逆上的实力,不可能无半分反抗之力,一棒被击败,还是实力差距太大,再者,汪真君以一人之力对抗诸修,对手不乏洞虚四破存在,都是一棒了结。”
“这三人之争最强,完全无意义。”
天酒、倾仙子、冉客在对峙,下面修士在星空坊市中观战,却在讨论什么汪一棒,可谓十分热闹。
好在诸修议论时,未免冒犯三位至法洞虚,皆布下隔音术,相关之语,倒也未传入三人耳中。
三人情绪未受影响,战意和气机追渐达到最盛,战斗便开始了。
在元婴期时,三人便互相竞争、对抗,争至法机缘,如今当为洞虚后的第一次交手,且早有交手准备。
无论是谁,都未动杀心,只是想证明自身不比对方弱,以神通切磋分高低,决出至法洞虚第一人。
甚至,三人都立了类似的障关,只要击败两人,就可破障入五破。
三人之战,转瞬便战了半个月。
“痛快!”某一刻,冉客以剑光破开倾仙子和天酒合击的两式神通,有股酣畅淋漓的爽快感。
自古战场走出后,得远古战碑意外机缘,冉客杀戮道底蕴已成,战力大增,遗忘的那点记忆,起因不知,但没有影响他底蕴。
冉客本不将倾仙子、天酒放在眼里,只想着与‘汪如海’一战。
不过此次若能战胜倾仙子二人,也是大收获,或可借此入五破。
“冉客,你杀戮道造诣不凡,看来在古战场中,得了大际遇。”半个月切磋,天酒原本不将冉客放在眼中,但现在感觉到极大压力,他如今只破一道本源至理障关,且生死道造诣,远不如冉客杀戮道造诣深。
倾仙子也有类似感觉。
此时,三人实力,却是冉客略胜一筹。
倾仙子两人并未放弃,依然在坚持,甚至隐隐互相配合,看能否先将冉客击败。
三人之争,都是为破障,非是意气之争。
“哈哈,就算我以一敌二,也能胜你二人,”冉客大笑,“三位至法洞虚的同阶大战,在这万年间,怕是头一遭。”
“能有大量气运汇聚。”
“可惜此地修士不够多,不然有更多人可见证我踏着两位同阶洞虚之身,成就五破!”
只是冉客目光瞥向星空下的修士,忽然眉头一蹙。
初战时,围观修士很多,但如今似乎少了不少,不太对劲,这种战斗,本该吸引更多修士来此观战才对。
冉客不知,围观诸修并没有减少,只是由最初的热情高涨,到最后的波澜不惊了。
有部分修士,不再时刻关注三人的对战。
星空坊市的仙客酒楼间,一修士摇头道:“三人实力远超我等,打斗也精彩,神通更是不凡,完全展露了至法洞虚的底蕴,万年间,怕也难有此番大斗,但总是差了一点味道。”
“是差了点味道。”当一个修士说出类似之话,立有大量修士附和。
同阶对战,实力相仿下,战个十天半个月,乃常有之事,但如今总感觉差了点味道,不够……利索。
……
又过五日,冉客三人已战至第二十日,疲态渐显,再有几日,便要分出胜负了,冉客依然略占优势。
不过这日,一艘飞舟,突然闯入荧河破碎星空。
飞舟走出两男一女三个修士。
星空坊市修士见到三人,不由道:“是汪一棒……不,是汪真君来了!”
“汪真君这是出阴阳道场了,又来此地探有无道的缘法。”
“在去阴阳道场之前,汪真君本就是在破碎星空扬名,如何能不来。”
“那便是汪真君么,果然儒雅随和!”
大量修士自坊市走出,迎向李青,有人甚至还道:“我终于明白三位至法洞虚的论道之战为何差了点味道。”
“差太多了。”
修士热情来迎,让李青受宠若惊,未想自己如此受欢迎。
樊江一旁道:“早说了,真君威名远播,有着顶好的名声。”
“诸位道友好,客气客气。”李青笑着和诸修打招呼,许多人他都认得,一些是前两次探索破碎星空时结识,一些是阴阳道场时结识。
李青被簇拥着走向星空坊市,修士皆来结交,此间修士,将来多是要上朱厌墓证阴神的。
以李青实力,抢一枚朱厌令,几可算板上钉钉之事,将来入了朱厌墓后,实力估摸也为最强几人之一,诸修念着现在结一份交情,将来不会被李青针对。
像李青这般实力强大,又好说话的修士,终是少见,诸修遇上,自得卖力结交。
用了一日时间,李青才与诸修一一碰过面。
李青向来推崇人情修仙,以名声避灾,名声好了,探听消息大有裨益。
大仙宗,一般不会凭白针对一个名声极佳的修士。
一日功夫,樊江已将此片星空的禁制实况查明,领李青前去观看,还有诸多修士随行解释。
“这片禁制,本是隐于不见,之前是一处被强切割之力包裹的空间,阻碍修士进入,”一胖道人道,“二十七年前,有一幻道修士,点破此地幻术,让空间现了真身,原来根本没有强切割之力,只是禁制之力罢了。”
“此间禁制繁多,诸修联合下,已破去小半禁制。”
李青考察禁制,确实如胖道人所述,此间禁制,并不难,但胜在量多,若由他来破,估摸要耗费大几百年。
禁制围绕的空间,是一片漆黑地带。
樊江指着漆黑地带道:“那漆黑之处,似有有无道的气息,曾有修士感应到过。”
李青闻声,双眸射出异光,特殊法理在眸中闪过,扫向漆黑地带。
透过双眼,李青可看到,漆黑地带,静静躺着一具棺椁,棺椁上面,也被层层禁制环绕。
有无棺!
他一下认出此棺,正是望古提到过的那处可破有无障的棺椁,如今此棺椁,陷于无,不可被诸修发现。
李青因得望古所传的辨棺之法,方可一眼看出。
“未想,有无棺,真在三处破碎星空之中。”李青心忖。
探上两处破碎星空时,李青遇到三幕战斗影像,皆为望古所留。
当年,望古为巫女在星空下渡阴神,击穿朱厌墓,引来阴神劫,最后与雷海巨链大战,有无棺在大战中被波及,卷入破碎星空中。
李青早前便猜测可在破碎星空中找到有无棺。
棺在墓中,到棺落星空,到成无主之物现于眼前,这算柳暗花明又一村。
之前禁制被幻术遮掩,该是赤瞳战斗中的手笔。
如能得此棺,李青有无障便有了着落,如今他破障不难,主要看自身选择破那个障关。
有无障,李青是想破的,望古能有那般强的实力,不光靠形相道,有无道定然也起了关键作用。
……
确定有无棺藏在禁制之后,李青随即返回星空坊市。
他曾看到巫女自有无棺走出,也知有无棺为何会流落此地,更是知有无棺源自望古,对有无棺,可谓知根知底,其本身无危险。
不过,这里的禁制乃是望古、赤瞳与雷海巨链战斗所留,表面上看着简单,但越往后破解,未必没有危险。
那场战斗,未必没留残存之威。
当然,在岁月的作用下,昔年再强的战斗痕迹,其残存的威势,也有限。
但李青还是打算先在外旁观,反正其他修士也无法发现有无棺。
李青在坊市内,随意和诸修论道。
而此时,还在星空里大战的冉客三人,忽然发现不对劲,三人几式神通过后,发现一个围观者都没有了。
心生诧异,并感到一丝慌乱。
“停!”天酒率先喊停,言道:“这片星空,除我三人外,似乎太过安静,怎么周围不见一个修士。”
三人本在星空坊市附近打,后来越打越远。
“是有些过于安静,”倾仙子皱眉道,“你我三人之战,该是星空瞩目才对,观战修士不会少,现在没人了,会不会禁制区域发生变故,或是有无道机缘出世,或是引出可怕存在。”
“哼,管他安不安静,我等先分出胜负再说。”冉客道,“两位真君莫不是以为要败,而弃战,如此的话也可,你们认输便是。”
“下次再战吧,先看下具体出了何变故。”天酒沉声道,并开始吞服丹药,打坐调息。
倾仙子也开始调息。
冉客见此,也只能作罢。
三日之后,三人状态恢复,此刻,连冉客也发现问题,这三天,未有一个修士靠过来。
“定出了大变故,我们去星坊一观!”
三人结伴往星空坊市赶,只越靠近,越发现坊市内喜气腾腾,欢声笑语不断,诸修皆在,且在相互论道。
三人黑着脸,落入坊市。
一人迎面而来,讶然道:“咦,三位道友斗战回来了,可有分出胜负?”
“未曾。”天酒摇头。
“哦。”这修士点头,随后赶往人群聚集之处,天酒想多问一句都不能。
最后,还是倾仙子唤来自己的小跟班,方知发生何事。
“汪如海几日前来了坊市,与诸修交谈甚欢,这几日,常在坊市内论道,由汪如海领头,诸修皆不吝惜经验的分享。”小跟班道。
又竖起大拇指:“汪如海大才,此人讲道一点不藏私,各种道法、至理,都能说上一二,时而能讲出极深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