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亮堂的屋子没了光亮。

问她身边伺候的,几个婢女皆答得含糊不清,只说她今日出宫累着了,这才早些歇息。

周玄绎眉头一皱,未曾细问。

命人烧了水沐浴冲洗一番,才踏入了静极了的屋子。

而今天冷。

屋子里烧的有地暖。

却仍旧有些冷。

周玄绎望向那偌大的床榻上侧躺着,蒙着红褥子的女子。

眉眼一暗。

跨步过去。

掀开被褥入内。

如同往常一般,揽住了她的腰肢。

谁曾想,刚触到,就被她给躲开了。

“怎么了?”周玄绎抬身看着那只留了一薄背的女子。

见女子未回答。

周玄绎直接过去,硬将抵抗的人儿拉入了怀里,在她耳朵边低声威胁。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哪里不适?”

姜浓反抗地动了动。

发现撼动不了他,便也歇了心思,缓和了气息:“今日我出宫,去了救你的那户人家。”

周玄绎一愣,似没想到姜浓会莫名去那里。

“你去寻他们作何?”

姜浓捏了捏手边的被褥,冷哼了一声:“是他们想见我,他们乃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要亲自谢过的。”

周玄绎皱眉:“孤已经谢了,你何必再去一趟?”

姜浓:“我自也后悔去了,你的恩人,你的恩情该你自己报,同我有何干系。”

周玄绎眉眼一暗,手下捏紧:“你说什么。”

姜浓只觉得他弄得痛,痛得她鼻子酸:“你若要迎娶新人,何必要这般拐弯抹角,又何须用旁人知会我?”

“我哪里用你知会,随你如何!”

周玄绎抓住了姜浓的肩,带着怒意:“姜浓,你有没有良心,我何时要迎娶新人了?”

姜浓也并非全信了那猎户夫人的话,不过心里不好受,一时之间排解不了,说的话也就重了。

而今听周玄绎唤她的名字,越发觉得鼻子酸。

也恢复了些理智。

紧着嗓子问他。

“不是你同那猎户娘子说,若我同意,就将娇娇姑娘接到东宫,也好伺候你。”

见背后那人久未说话。

姜浓心口越发紧了,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口气如何也出不来。

使了力,挣脱他。

脱离了他的禁锢,蜷缩在墙角,抬起莹莹的小脸,怒目对他。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受伤她日以继夜地照顾,怎可委屈她为妾,便是为正妻也是行的。”

“你迎她来,我离了你就是。”

“姜浓!”周玄绎极冷冽的声音,似带着骇人的杀意。

谁知,抬头见对面人儿,泪珠子就似断了线的玉珠子一般,从娇艳光洁的眼泪落下。

周玄绎呼吸一窒,眸子仍旧带着冷意,伸手上前重新握紧了那纤细的腰肢,咬牙切齿:“你好得很,这些蠢话你也信。”

“你是想气死我。”

姜浓想反抗,可更想听他的解释。

最后还是又重新到了他的怀里,由着他擦眼泪珠子。

“孤怎可能娶她,又怎可能对她有意?孤连她的脸都未曾记清楚。”

说着,周玄绎便恨铁不成钢地轻擦过怀里女子眼睛。

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那泪太过刺眼。

周玄绎恨不得一下子擦净。

却见没了又增。

周玄绎低头,干脆吻上了那流泪处,沉声似安抚似威胁道:“离了孤,你倒是潇洒得很?当真说得出口。”

姜浓转头想移开。

他却如影随形,挟制住她的下颌,那视线似能灼烧人一般。

声音越发的沙哑:“离了我你还想去何处?想去寻谁?”

越说,那声音越发沉,视线越发的暗,让人不敢多看:“你可是要孤将心剖出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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