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围着小师弟了，他才刚回来，肯定也累了，让他先好好休息休息再说。”
大师兄一如既往的体贴，在看到沐凡眼底的犹豫之时，立马出声为对方解围。
其余几人闻言连忙让开了路，沐凡见状冲着几人微微一笑，这才迈步走向了不远处那对自己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大殿。
大师兄看着沐凡的背影，眼底也闪过一抹追忆与复杂。
大殿当中，沐凡看着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苍老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师尊，徒儿，回来了！”
这算是沐凡第一次如此真心实意的称呼对方为师尊。
“嗯，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苍老身影眼含欣慰的注视着沐凡，眼底也隐隐有泪花闪烁。
“我观你的气息，如今修为怕是已经远超于我了吧？”
“再怎么样，那也是您的徒儿。”
沐凡神情之中带着恭敬。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
苍老身影哈哈大笑出声，眼底是说不出的骄傲。
片刻后，沐凡走出了大殿，迈步朝着自己记忆中的阁楼走去。
来到阁楼之前，沐凡推门进入其中，院子里的陈设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唯一要说有变化的地方，可能就是整个院子都透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沐凡抬头扫视了一圈，随即朝着阁楼之上走去。
“嘎吱！”
推开阁楼的房门，入眼之处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看到这里，沐凡心底不由升起一抹温馨。
就在沐凡沉浸在回忆中时，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大师兄。”
看着迈步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影，沐凡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如今是何年月？”
大师兄看着沐凡，眼底浮现出一抹追问之色。
“大师兄你！”
听到大师兄的问话，沐凡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你不会以为我们是幻象吧？”
大师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目瞪口呆的沐凡开口说道。
“难道不是么？”
感受着大师兄身上的气息，沐凡皱了皱眉，难道说大师兄不知道自己现如今的状况么？
“虽说我们的灵魂都寄托在了此地，但却并非是幻象，换个说法，我们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器灵。”
大师兄耸耸肩，开口道。
“器灵？您的意思是你们的灵魂都依存于……此地？”
沐凡微微蹙眉，接着问道，“那您可知，外界发生的事情？”
“不知。”
闻言大师兄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我等无法离开此地，否则必定会魂飞魄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仙魔大战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凡心中充满了疑问，开口问道。
“仙魔大战之后，我们倒是活的好好的，但问题出在了牧云的身上……”
大师兄闻言苦涩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牧云？”
“他怎么了？”
说道牧云，沐凡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回来都没看到牧云的身影。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大师兄闻言眼神逐渐变得飘忽，似乎是陷入了追忆之中。
片刻后，大师兄的声音缓缓传来。
“当年你二人入门之后，起初你们修为旗鼓相当，甚至牧云还要压你一头。”
“后来，你不知怎么突然醒悟了，修炼速度一日千里，牧云逐渐跟不上你的步伐，甚至宗门其他年轻一辈都被你远远甩在了身后。”
“从那个时候开始，牧云的心态就出问题了。”
说到这里，大师兄的语气变得沉重了起来，顿了顿接着道。
“虽然后来我们也尽力开导过他，但显然，他已经陷进了死胡同，任凭我们怎么说，他嘴上说不介意，但心里却是比谁都在乎输赢。”
“难怪，难怪那段时间我看到他总感觉有些不对，是我有些大意了。”
闻言沐凡眼底顿时浮现出一抹愧疚。
“这不怪你，只能说，一切皆有天命吧。”
大师兄摇头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后来仙魔大战，我们因为你的原因，并未太多参与其中，故而侥幸从那场动荡中活了下来。”
“你和魔宗的人一同失踪之后，师尊便带着我们离开了宗门，想来你应该也猜到了，仙魔大战之后，仙门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从那以后，我们便避世不出，直至……”
“直至什么？”
沐凡心头猛地一跳。
“直至诡族入侵！”
大师兄眼底出现了一抹凝重。
“诡族入侵之后，刚开始仙门并未将那些恶心的家伙放在眼里，但随着战局的不断失利，大家才终于意识到，诡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而牧云，也在这个时候，悄悄离开了我们。”
“什么意思？”
沐凡眉头微蹙。
“或许是觉得一直打坐修行不利于突破吧，你应该明白的，他的梦想，一直是成为那亿万中无一的存在。”
“随着诡族的入侵，随着大战的开启，他似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便毅然决然的投入了战场。”
“几十年过去了，他的修为也开始突飞猛进，起初我们以为是经历了生死厮杀，让他在生死的边缘领悟了最适合他的道。”
“可是后来，后来他回来之后，我和师尊察觉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对，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明白了，他并非是领悟了适合他的道。”
“他利用了诡族的手段？”
沐凡凝眉看着大师兄，开口问道。
“嗯！”
“他在战场之上，抓住了几个诡族，将他们的本体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大师兄说到这里，只感觉一阵恶寒，甚至只有灵体的他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只可惜我们发现的太晚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和诡族一般无二了。”
大师兄再次摇头，眼底满是无奈与愧疚。
“所以，你们自封了山门，将他镇压在这里了？”
沐凡呢喃出声，似乎明白了师门的这些人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嗯，若是放任他继续下去，我不敢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师兄点点头，语气有些落寞，“之后，便如你猜测的那般，我和师尊，以及你的几位师兄师姐，一起献祭了山门，以山门为阵法，将其镇压在这个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