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桂氏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她吸了吸鼻子,接着道:
“儿子啊,你要明白,徐氏她是难产啊!生了三天三夜没能生出来!稳婆请了一个又一个,都说凶多吉少!”
“我想,横竖都要死,早点出殡也无妨。”
“我有错,错在提早封棺,但我绝无杀人之心呐!我以为徐氏是必死无疑的啊!”
杨毅沉声追问:
“为何要提早封棺?就算活不了,就不能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吗?”
“为何如此着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桂氏目光闪烁:
“没有,我就是心急了点,没有事情瞒着你。”
苏月婵快步走到她面前,冷声道:
“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冲撞喜轿,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封棺,怕错过时辰?”
“没有!不是!”桂氏连忙否认。
“噗——”
杨毅气得吐出大口鲜血。
桂氏大吃一惊,又急又慌地问:
“儿子你怎么吐血了?没事吧?你不要吓娘啊!”
围观百姓:“......”
你还挺无辜?
都把儿子气吐血了,还好意思问这种白痴问题?
果然是又蠢又坏。
怕杨毅急怒攻心之下抱不稳孩子,两个女医将他怀中婴儿接走,抱回帷帐陪徐雅宁去了。
杨毅盯着桂氏的双眼问:
“对方是谁?给了你多少金银?”
“没有......”桂氏还想否认。
衙役搬来桌椅,萧玉珩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审案。
“桂氏,你谋杀徐氏罪名成立,对赤燕民风造成极恶劣影响,本应判斩立决......”
一听斩立决三个字,桂氏吓得瘫软在地。
她大声为自己辩护:
“怎么会有罪呢?我是她婆母,就算我真的杀死了她,她也得受着!”
“后宅之中,弄死一个女人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杀人凶手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到了我这,就要斩立决了呢?更何况,徐氏她没死!我没杀人!”
“你应该庆幸她没死。”萧玉珩冷声道,“否则,你就真要斩立决了。杀人未遂,至少吃十年牢饭,你情节恶劣,得从重量刑,判你二十年牢狱......”
“二十年?我不服!”
桂氏大声嘶吼:
“后宅之中,杀人放火的事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去管一管?怎么就偏要管我?是因为我无权无势没有靠山?你觉得老娘好欺负是吧?”
“来人,仗责二十。”萧玉珩沉声下令。
桂氏大吃一惊:
“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敢动用私刑?”
怕百姓误会,苏月婵站在一旁解释:
“这并非动用死刑,而是正规用刑。不过就是二十大板,用来对付一个刁民,已经算是很温和了。”
“老娘不是刁民......”不等桂氏把话说完,衙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拿起木仗就打。
桂氏趴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发出一阵阵嗷嗷嗷的凄惨叫声。
“杀人了!珩王当街杀人了!”
萧玉珩沉声道:“三十。”
桂氏吓得魂飞魄散,厉声怒骂:
“萧玉珩,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当街杀人,死罪!”
“四十。”萧玉珩声音冷厉。
四十?怎么就变成四十了?
桂氏气急败坏地怒吼:
“萧玉珩,你仗势欺人,你会遭报应的!”
“五十。”萧玉珩目光冰凉,“刁民不守规矩,本王奉公守法严惩罪犯,就算当街打死,那也是完全按照我赤燕律法行事,本王没有任何过错。而你,桂氏,却是真真切切地会被活活打死。”
身上传来阵阵剧痛。
这还没到十下呢,她就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五十下,她真的会死。
她语无伦次地道:“不要打死我,我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啊!我坦白,我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饶了我吧!我才刚抱上孙子!我不想死啊!”
围观百姓:“......”
刚刚还说孙子是调包来的呢,现在又要孙子了?
这女人,果然拎不清。
萧玉珩右手一抬。
执刑的衙役收起木仗,站立一侧。
桂氏从地上爬起,指着苏月薇道:
“是她,是她派人给了我五十两金子,并承诺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五十两,为了赶时辰,我这才鬼迷心窍提早封棺!”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各种议论声甚嚣尘上:
“不会吧?背后指使之人竟是苏月薇?为什么呀?她图什么?”
“想给云若霜添堵呗。红白喜事相撞,她想让云若霜心情郁闷,婚姻不顺。”
“她不是一向善良吗?怎会变得如此歹毒?”
“善良?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拜托你动动脑子,不要人云亦云。我严重怀疑,那都是苏月薇花钱买来的好名声,不足为信。”
“就是,真要善良,会一边抓着二殿下,一边又吊着大殿下?听说她还妄想勾引珩王殿下和顾大人呢!好在,他们眼睛亮着呢,都没上当。”
......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苏月薇瞪着桂氏,厉声怒吼:
“你说是我指使的就是我指使的吗?证据呢?”
送金子给桂氏时,她派去的人是戴着面具的,而且,是在私底下与桂氏偷偷交易的。
桂氏怎会知道是她指使的?
不过就是猜的。
她手上肯定没有证据。
桂氏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展示给大家看,然后道:
“这块腰牌,是我趁那人不备偷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留下物证,这上面刻着平远候府,大家可以鉴定一下真伪。”
苏月婵扫了一眼道:“是真的。”
苏月薇大声道: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桂氏不是说了吗?这腰牌是她偷的,偷来的东西,岂能作证?”
苏月婵反驳:“这足以证明,桂氏的确与你们平远候府的人接触过。你们,用金钱买通了她,让她提早封棺,赶着时辰冲撞我娘喜轿。”
“一派胡言!”
苏老太太从人群中走出,厉声呵斥:
“云若霜不过就是一个二手货罢了,也值得我们苏家费尽心思对付吗?有钱不会留着自己花吗?谁会吃饱了撑着去算计这些?”